是夜。
冬日的寒霜凝成空氣裡的白霧,導致視線受阻,成為了夜襲的好掩護。
夜剛降臨,營地有了響動,岑家軍半數留營戒備,餘下整軍待發。
“打贏這最後一場就能回家過年了,眾將切勿因此急功求進,保住性命才是緊要之舉,想想你們家中父母妻兒,他們都還在家眼巴巴的等著你們回去團圓,所以這一仗我們最重要的是穩,只有穩了,贏的勝算才更大!懂了嗎?”
岑河騎著大馬在前訓話,眾將整齊有序,精神抖擻的聽得認真。
“懂了!”
“出發。”岑河高舉起武器,領兵出發。
馬蹄聲與將士整齊的奔跑聲,震動著地面,一切如計劃所言,井然有序的進行。
送走第一批佯攻隊伍後,岑煒走向那隊身穿夜行衣,要混進軍隊中準備夜襲的隊伍。
“王後,你們小心。”岑煒拱手抱拳。
“接下來的事就有勞你了。”卿雲歌拍拍岑煒的肩膀,隨後將蒙面的黑色面巾戴上,遮住面容,“出發!”
委以重任之人,肩膀絕不會被壓垮!
目送夜襲隊伍混進佯攻軍隊中,一道離去,岑煒轉身對另一批整裝待發的將士說道:“第一輪佯攻,掩護夜襲隊伍入城,三刻鐘後即撤,撤退後城門士兵必定會察覺我們佯攻,之後會有所鬆懈,待接到火蓮訊號後,岑家軍大舉攻城,大軍做好準備,隨時待命。”
更深露重的夜,在號角聲中被戰火點亮。
九天的銀河,被馬蹄踏破,銀光傾瀉了一地。
伴隨燭照軍攻城的呼喊聲,幽熒都城的黑夜撕破了第一道口子。
守城士兵拿起了弓箭,瞄準朝這邊沖來的岑家軍,一旦進入射程,立即放箭。
“盾牌準備。”
立即有將士舉起盾牌,一個個累加起來,掩護著大軍前行。
到達城門時,卿雲歌等人迅速脫離隊伍,往夜色濃重處隱藏身影。
緊貼著城牆避開耳目,卿雲歌抬眸望了眼高高的城牆,城樓上滿是搭建拉弓的守衛。
火光下映著寒冷的箭頭,瞄準岑家軍的身影。
“準備。”卿雲歌聲音掩蓋在將士們喊殺聲中。
夜襲隊伍並非所有人輕功都很好,還需要藉助外力登上城牆。
聽了卿雲歌的話後,有人將腰間掛著的三爪鈎拿出來。
卿雲歌與沐陽互看一眼,兩人率先出發。
運起輕功,掠上城樓。
卿雲歌身影如鬼魅般從士兵眼前掠過,只讓人覺得是有個黑影飛過,看不清是何物?
還不待士兵深究,冰冷的刀鋒已然抵在喉間。
短刃割破喉嚨,灑出熱血,順手將人推到城樓下。
身旁士兵反應過來,要襲擊卿雲歌時,隨後而至的模樣如法炮製。
等在底下的人,看士兵掉落下來,迅速把屍體的衣物拔下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