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至末尾,滄海無痕態度犀利起來,眸光堅決,不容人反駁。
陶殊然心底輕嘆一聲,最怕與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而今兩個無賴上門,有理無處說。
“九幽枝乃玄武皇族託付我藥師協會保管之物,九幽枝失竊等同皇族物品失竊,當日城中外人皆有嫌疑,事關重大容不得藥師協會不重視,卿姑娘身有嫌疑,藥師協會自然要親自上門要人,以示對皇族尊重。”陶殊然底氣凜凜的說辭,剛正不阿的態度有些高人一等,彷彿藥師協會等同與玄武皇族一般。
然而這句話卻惹來龍亦低低發笑,只見龍亦目不斜視的望著手邊那杯難喝的藥茶,裝似無意的說道:“我青龍國自來是有證據後再抓人,雖聽說過玄武民風彪悍,卻不曾想玄武行事已然霸道到這般地步,還未有確鑿證據之前就已然上門抓人了。”
陶殊然臉色鐵青,眼角餘光瞥了眼暗自傷神的女兒,心中嘆氣。
“此事是我的錯,與我父親無關。”陶魚雁往前站了一步,略顯蒼白的臉色顯得柔弱不堪,“卿姑娘,事發後便不見了,難道不惹人生疑嗎?”
“可不見的還有弒千絕,緣何通緝令並無他的份?”卿雲歌笑得像個壞孩子,故意挑著弒千絕發問。
“弒公子不會那樣做。”陶魚雁貝齒輕咬唇瓣,硬生生的道出這句話。
卿雲歌揚眉,眼中有興味閃過,“陶姑娘何來如此自信?”
死迴圈啊,陶魚雁過不去這道坎,她偏要揪著不放。
“卿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陶魚雁猶豫半晌,終歸未能舔著臉在眾人面前道出有失矜持的話來。
展顏燦笑,眉目彎彎。
“不可以。”紅唇輕啟,溢位三字,不帶一絲轉圜的餘地。
陶魚雁眸中劃過傷色,嘴唇蠕動,諾諾出聲,“卿姑娘會懷疑自己喜歡的男子嗎?若是做不到,為何又要如此為難我?”
陶魚雁面色微微泛紅,眼底為難之色明瞭,看得藥師協會一眾弟子心疼不已,紛紛心生怒意,認為蒼羽一行欺負人。
“所以是非面前,斷案因私情而冤枉他人也無所謂?”卿雲歌眼角染上一抹涼涼的冷意,嘴角的燦笑變得意味深長,道出的話更是犀利無比,仿若一把刀子刺入人心,毫不留情。
她眸光涼薄了許多,本不喜陶魚雁那份心情,時隔兩年後再次湧現。
當初她不滿陶魚雁的手段,罔顧城中百姓死活,過於自私。
而今她再次道出一番自私的話來,沉澱兩年的心湖如扔下了一顆石子,漣漪層層擴開,激起的是她當年對陶魚雁不喜,乃至厭惡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