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躺下身後便有人抱了過來,像是孩子一樣在她後背蹭來蹭去,白落幽已經習慣了,一般轉過身來將他攬入懷中。
“幽幽~”
明明是低沉悅耳,如同風鈴一般的聲音,卻用著柔柔的聲音對著她撒嬌。
在六年前第一次聽到他這麼叫她的時候,白落幽身子抖了抖一臉的不可置信,然而到如今她也已經習慣了,很是有耐心的嗯了一聲,攬著他,在他掙扎的時候後拍了拍那圓潤的屁股。
“要午休就午休,不許胡鬧。”
“……哦。”
步驚瀾委屈巴巴地扁起了嘴,與從前向來清冷的模樣,有著天差地別的區別。
不過他向來聽她的話,被她制止之後,就安安靜靜的在她懷裡,很快就睡了過去,只是與他摟抱之時,白落幽卻怎麼也睡不著。
她不由得回想起了六年前,被他抱著從懸崖上跳下來的那一刻。
光是想想,當時他護著她和長安,自己做了墊背的場景,就不由得心疼,忍不住用手捏了捏面前這如玉般精緻的面容。
“傻子。”
她低喃著。
那懸崖確實有萬丈深淵般高,然而懸崖下卻是樹木林立,懸崖邊橫著許許多多的灌木,跳下來的時候得到了緩衝,再加上步驚瀾有意護著她和長安,以至於她只是斷了一條腿。
但這個男人卻撞到了腦袋,千辛萬苦撿回了一條命,卻失了神志。
當時長安也血淋淋的,初醒來,把她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死了長安也不在了,這才發現他將長安和她護得好好的,反而自己差點就沒了性命。
所以不得不說,他就是個傻子。
他這一傻直接就傻了六年,任憑她怎麼煉藥研究,怎麼給他治病,都沒辦法治好,甚至沒辦法找到他突然變傻的原因。
還有長安的病——
回想起長安,白落幽在床上稍稍躺了一會兒,就悄悄地起床了。
她拿起了床邊的柺杖,一瘸一拐的出了門去,到了藥房,房內正在熬藥,濃重的苦藥味讓白落幽都不由得咳嗽了兩聲,在鼻子前揮了揮後走到了藥壇前。
“好了。”
將藥倒在了碗裡,剛剛想端走,隱約聽到門口的動靜,她輕哼冷笑,撿起了地上的石頭,對著外面就直接投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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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
門外傳來了長安苦兮兮的聲音。
她輕笑了一聲,起身走了,出去看到長安摔在地上,捂著被砸得漲紅的額頭,眼眶溼潤,委屈巴巴的看著她。
他才剛剛換上了乾淨的衣裳,眼下衣裳又染了些許的塵土。
“孃親,你……你……疼。”
“知道疼還躲在外面?說吧,你平日裡就不喜歡藥房,突然跑來藥房做什麼?”
她拄著柺杖走到他面前,用手點了點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