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眯著自己的眸子,朝著兩人打量了一圈,嘴角帶著賊兮兮的笑容,自己一個人灰溜溜的離開了。
人一走,剛剛還有兇巴巴的蘇月就立馬變了一個樣子,透著一股嬌羞的味道。
林然自然看出了對方的變化,卻裝傻問道:“你的臉為何突然這麼紅,是不是發燒了?我帶你去看大夫吧。”
“沒……沒有……”蘇月看著對方如此溫和,緊張的話都直接說不出來了。
“沒有那我們就好好做事,見你突然如此溫順我都有些不習慣了。”林然聽了對方的話之後,仰著頭大搖大擺的朝前走去,根本不再理會蘇月。
她站在背後,都可以預見到對方臉上掛著的得意的笑容,還有眼底因為算計到她的小人得志的笑意。
“將頭給仰那麼高,也不怕等會兒走路的時候狠狠摔上一跤,到時候我看你要怎麼得意。”蘇月不過是在嘴裡小聲的嘀咕,可她還是低估了林然的實力。
她話音剛落,對方就緩慢的將自己的頭給轉了過來,一副準備找蘇月算賬的樣子。
蘇月將頭給緩緩的低下去,假裝不是自己說的。
可是她突然感覺自己的身子有些站不穩,一個龐然大物突然壓在了她的身上,讓她動彈不得。
等她反應過來之後才發現自己正在林然的懷中,對方正以一種別扭的姿勢抱著她。
與其說是在抱著她,倒不如說是將她給當成了一個支撐點。蘇月眉頭緊緊的皺著,她覺得自己的腰都已經要斷了,勉強的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你快點將我給放開,我覺得我快撐不住了。”
林然這才迅速的將對方的放開,兩人之間的氛圍,微微有那麼一些小尷尬。
“你剛剛是在做什麼?”蘇月剛問完這話,臉上的溫度就開始快速上升,整個人就差沒有直接燃燒起來了,她迅速的朝著四周看了一眼,見沒有人關注到這邊,才終於安定了一些。
“我剛剛絆了一下。”林然緩緩的說道,表情也有些不自在。
蘇月狐疑的看了對方幾眼,覺得這話的可信度幾乎為零。
“所以沒事不要隨便詛咒別人,真的會應驗的。”林然瞧著對方居然懷疑他,又加重了語氣解釋了一句。
蘇月將頭給微微低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
又開始小聲的嘀咕道:“你剛剛倒是一點事情都沒有,可憐我的老腰,就像是要斷了一樣。”
蘇月在哪小聲的抱怨,林然捏住對方的下巴,將她的頭給抬了起來,看著她的眸子,極其認真的說道:“你說我那麼喜歡你你不知道就算了,我的聽力很好你應該知道吧?在我面前大聲說話怎麼了?我又不會吃了你,每次都說的偷偷摸摸的,結果每次還要被我聽到。”
蘇月雖然很想低頭,不去面對對方那雙深邃迷人的眼眸。
可惜她的下巴卻被對方給緊緊的控制著,根本就沒有辦法動彈,明明就是那麼一個淡定從容,幾乎看不到任何的情緒的人,今天突然這麼激動,倒是讓蘇月一時有些無法適應。
他們就像是忽然轉變身份一般,蘇月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那雙原本應該是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此時也因為驚詫而變得有些空洞。
林然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將自己的手收了回去,轉身將對方給背在背上:“你可不許亂動,我的傷都還沒有好全呢。”
蘇月也想到了這裡,剛想著要不要試著掙紮一下,聽了林然的話便馬上安分了。
此時暗中正有一雙眼睛觀察著他們,很快又突然消失,就如同鬼魅一般,饒是林然都沒有發現,看來想要對付他們的人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錢掌櫃的此時正在縣令的家中,兩人正襟危坐,眼神中都透著同樣的貪婪。
錢掌櫃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威脅,看他的樣子卻有些狼狽:“你不要以為我賭坊關了我就什麼都沒有了,若是如此我還能夠成為這縣裡的首富嗎?再說了這裡面可是有你功勞的,若是被人發現了什麼,我看您也是吃不了兜著吧。”
縣令卻慢悠悠的喝著茶,一點沒將這事給放在心上的感覺,趾高氣揚的說道:“這賭場上面可不就是願賭服輸嗎?你自己將房契給輸了去,如今卻找起我來?還想要將我給拉下屬水,你這算盤倒是打得挺精的,可是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人。”
縣令有些氣勢洶洶,一點都不想要退讓。
錢掌櫃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客氣了一些:“您可不要誤會我的意思,當初我們便說了這就以後的分紅我們都是五五開的,你也知道每年這進賬究竟是多少,若是就這麼交給了別人,您是真的高興?”
錢掌櫃說話的聲音中帶著尖音,一聽便覺得有些陰陽怪氣的,反正不是什麼好人。
縣令聽了這話,表情也有些遲疑,那麼多的銀子丟了,擱誰誰不心疼啊。
沉默了一會兒還是緩緩問道:“那你可有什麼法子能夠將這賭坊給要回來?我不是聽說贏你的是欽差大人的兒子嘛,這事我們可不好硬碰硬啊。”
縣令說到一半,突然話鋒一轉,許是還是覺得這頭上的烏紗要重要多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嘛。
“我早就已經派人去查了,根本就不是李公子幹的,不過就是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野小子,指不定他拿出來的那東西也是從哪裡偷來的。”錢掌櫃一想起那個扳指的事情,心就疼的厲害,臉上的肥肉這個時候也變得越發的扭曲難看。
“你說的那扳指到底是什麼樣?居然能夠讓你那麼痴迷,按理說你也見過不少稀奇的玩意了。”縣令抿了一口茶,不急不慢的和對方閑聊著,不過對方眼神中的那抹憧憬,的確是讓他也覺得很是好奇。
錢掌櫃回憶了一下,認真的說道:“感覺那個東西就像是什麼身份的象徵,看起來獨一無二,又完美無瑕,那通體的白玉沒一點雜質,上面還有精細的花紋,就像是將天上的雲朵給紋上去一般。”
他不留餘力的描述著那件東西的美好,就差沒有將它給神話了,看著縣令眼中越發濃烈的貪婪,他就明白自己已經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