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玉石看了一眼已經完全倒在地上的路欣，沒有絲毫憐憫，只是也不準備滅口，想到以前和紫蘭心的種種，還是準備饒她一命。

然而，準備離開的他卻被一雙手緊緊地拽住。

“老師，救他......”沐苓的聲音已經分外虛弱，但手中的力量卻強得嚇人。

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我師徒道不同不相為謀，緣盡於此，我董玉石，不再需要徒弟。”說著，他便用力甩開腳上發白的手指，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片樹林。

“呵，哈哈哈......”沐苓抓著泥，眼中已經不再留著淚水，反而放聲大笑起來。

老師，天大的諷刺，虧自己最初還為拜他為師費盡了心力，哪知竟是個如此人面獸心的傢伙，她真是瞎了眼了竟然一直以為他只是個情感受傷的老頑童！

想起以前和他一起玩鬧的時日，呵呵，他是不是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小丑，一個有利用價值的小丑，如今陰差陽錯的復仇水晶到手了，也便不需要自己這麼一個累贅。

自己就不該這麼莽撞地來找尋路欣，也不該什麼都沒調查清楚就和她開打，終究是因為自己的命被吊著，而頭腦不清醒了嗎？還學霸？這腦子估計就是漿糊！

然而，再多的想法也沒有用了，董玉石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樹林中，她已經完全沒有一絲靈力的儲存，轉過頭看著潘文緊閉著雙目，就像一個被冰封的人兒。

連最後的表情都是冰山臉，你讓我說什麼好，潘文？

這一世你就如此突兀地闖進了我的生活，還讓我揹負了那麼大的人情債，這就是你對我一直拒絕你的懲罰嗎？還真是讓人無法接受。

這是沐苓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感受到人命的脆弱，那麼讓人......無法自容。

沒過多久，腳步聲傳來，沐苓已經不想轉頭，她和路欣現在的狀態，也只能叫做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終究還是來晚了。”沐苓聽得出來，這是龍鈺侖的聲音。

“救他。”她還是不願意相信，潘文就這麼領了便當，不會的，那麼好的一個人，那麼優秀的一個人，不可能就這麼死去。

然而，龍鈺侖只是抱起了她，也不管旁邊的路欣，就準備離開。

“我讓你救他！拜託，救他好不好......”淚水再一次溢位，她抓住龍鈺侖胸前的衣襟，倔強的眼神讓人不願意拒絕。

“哎，服了你了，我檢查過，他的命已經被你保住了，只是以後還會不會醒，就看他的意志力了，這我沒什麼好幫的。”沐苓第一次聽到龍鈺侖這麼溫柔的聲音，然而，她並沒有在意到這一點。

說完，他抱著沐苓直接離開，對於地上的兩個人沒有絲毫的可憐，反正他已經打了120，過不了多久醫生就會到了。

沐苓被安置在一張大床上，等她經過一場深層次的睡眠，終於恢復了一些體力，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她開始打量著周圍的場景。

掀開被子走了出去，才恍然這是龍鈺侖的家，然後便想直接去醫院，她還不知道潘文的情況怎麼樣。

“就這麼走了，謝謝也不說一聲？”

沐苓並不準備回答他，如果不是他讓自己去取什麼復活水晶，就不可能有這麼多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