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苓的反應卻是平平淡淡，她現在的心思也的確不在這裡。

在她們談話的時候，潘文病房的門已經開了，走出的正是潘夫人，她也不是尋常人，耳力自然比潘宏佑要好些。

“路欣啊，進來吧。”雖然路欣已經失去了她的價值，但做派還是要有的。

“你是？”潘夫人瞄了眼旁邊的沐苓。

“阿姨，我是潘文的高中的同學，其實，正是......”

“不關她的事，她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出乎沐苓的預料，竟然是路欣打斷了她的話。

“既然是同學，那進來坐坐吧，哎，也是我們家潘文的命不好......”說著，潘夫人露出一臉傷心的表情，龐宏佑便立馬上來哄她。

沐苓也沒多想，邁著虛弱地步伐走了進去，那個少年，就這麼靜靜地躺在床上，他的手臂上插滿了管子，鼻上也插了供氧機，看見路欣跪坐在床邊哭泣，她覺得她已經沒有力氣上前，或者說，沒有勇氣。

往昔的種種突兀地湧上心頭，眼睛中再一次氤氳了霧氣，她曾一直覺得，潘文對她，只是從最開始的好奇，到後來的執著而已，畢竟很多人都說過，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所以她追求自己怕也是僅僅自尊心的不甘罷了。

然而如今，她只想狠狠地抽自己巴掌，一個對自己連命都不要的人，去特麼的自尊心！

“彼岸，潘文還有救嗎？如果是腦部損傷的話，是不是和當初唐莉那樣，請高仲蠡就有可能治好。”在肅穆的環境下，沐苓問著空間中的白貓。

“哎，放棄吧，他的情況完全不同，哪怕你護住了他的心脈，整個人也是廢了，除了本能的心臟跳動，他全身都處在衰竭中，不是這些法術能救得了的。”

彼岸嘆息的話，就像是一柄利刃，刺在了沐苓的胸口，疼得嚇人。

然而，站在一旁的潘夫人則是腦袋轉了一轉，透過桃花教的內部資料，她也算是比較小輩中的幾個風雲人物，這個沐苓，就毫無疑問列在榜上。

董玉石的徒弟？目前她只知道這個訊息，而復活水晶又是被董玉石拿去的，她不由地暗下了眼睛。

這是不是表明著，可以從她這裡下手，擁有了復活水晶幾乎什麼都不用愁了，除非被人囚禁無法獲得自由，不然想死都死不了的生活委實讓人羨慕。

“同學，想必你和我家潘文的關係應該挺近的吧。”

“還行。”沐苓訕訕地回答。

聽著沐苓不鹹不淡的語調，潘文人肚中千轉回腸，“聽說沐小姐的家鄉也在墨水城？”

“嗯！”雖然這麼答著，沐苓的心中卻是一凜，自己沒有透露過姓名，路欣也沒有說，這個頭一次見面的女人是怎麼知道的？

原本還想著要怎麼應付下去，潘文人卻沒有再提問，按照她這麼多年的閱歷，哪裡看不出沐苓已經對她產生警戒，再問下去，恐怕就要引起反感了，她也不急於一時。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病房中除了路欣時有的嗚咽聲，竟然安靜得嚇人，感覺到氣氛的不對，沐苓也婉言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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