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下了車,金囂囂還追到門邊去說了兩句,大概意思就是,以後最好別讓她遇見他,真是不像話,她一個母親是他這種小毛孩能覬覦的嗎。
等公交再次發動,金囂囂才回到位置上。
看到安安靜靜坐在她旁邊的杜遠嶽,金囂囂忍不住問,“他打你,你就不知道還手啊?”
杜遠嶽閉緊嘴巴,並不說話。
等得金囂囂都以為他是一個啞巴時,他低低地發出聲音,“今天還手,明明他會叫上別人一起打。”
他並不是不想反抗,是他真的反抗不了。
金囂囂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你家長呢?”
杜遠嶽再次沉默,金囂囂耐心的等著。
可是一直等到杜遠嶽下車,他都沒有再說話。
看著他走開,金囂囂心裡滋味有些不好受。
他不會是沒有家長,是個孤兒吧?
想了想,金囂囂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她有什麼資格去管別人,害別人傷心了都不知道。
公交繼續前進,被甩在後面的杜遠嶽在昏暗的燈光下緩緩抬頭,目光深邃黝黑,就像潛伏著魔鬼。
他並不是沒有家長也不是孤兒,他只是一個被父母忽視後母虐待的灰少年。
他盯著那輛越來越遠的公交,腦子裡全是剛剛那個帶著嬰兒肥的清純少女,在他看來,她就像一個小仙女。
說句沒什麼人會信的實話,他這輩子就沒有幾個人幫他,親生母親厭惡他嫌棄他。
因為她認為是懷了他,他父親才會忍不住出去偷吃然後出軌,所以她討厭他。
親生父親沒事都時候就當他是透明人,有事的時候就拿他當恥辱,要不是做了孽,誰家會生出這麼醜的兒子。
其他親戚則因為他的胎記和父母離婚都不喜歡他。
而後面的繼母,更是一個巴不得他去死的歹毒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