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吳錦的表情,和那個時候如出一轍。
那個惡魔一般的吳錦又回來了!
許長陽不敢再用語言刺激吳錦,他等著他慢慢平複下來。
過來好久,在許長陽覺得自己快要死在吳錦手裡的時候,吳錦猛的松開了雙手,側身躺在了許長陽身邊。
“咳咳咳咳……”許長陽得到自由的瞬間,迅速跑到衛生間對著馬桶,幹嘔了起來。
等胃裡的東西都被馬桶裡的水沖到下水道以後,許長陽癱坐在馬桶旁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他不怪吳錦,相反,他的心裡有一絲絲的同情。
吳錦的童年是不幸的,他的暴戾只是他的一個保護殼。平時他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從不招惹別人。可一旦別人惹狠了他,他就彷彿變了一個人似得,變得暴戾十足,雙眼猩紅,猶如一頭剛從地獄裡跑出來的惡魔一般。
以前,他曾試圖和吳錦交流過,問他在打架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感覺。吳錦每次都是一副迷茫的表情,搖著頭說:“我也說不清楚,我就是覺得血液全部沖動了腦子裡,然後就沒有了理智,等我清醒過來以後,就只看到身邊躺著的一群人,還有自己滿手的鮮血……”
許長陽暗地裡也偷偷問過他家的私人醫生,好像是說這種情況是障礙性人格分裂。不過吳錦對他的勸告並沒有當回事,每次他苦口婆心的勸他去醫院看看的時候,吳錦總是甩給他一個冷漠的背影。
他不知道,吳錦到底是怎麼想的。他想幫他,可總是無能為力。
躺在床上的吳錦,眼睛直直的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嘴巴微張,一直維持剛剛從許長陽身上下來的姿勢沒有動。
shit!
他知道,他剛才失控了。懊惱萬分的錘著身邊的床,發出一聲聲悶哼的聲音。
好久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好像從初中以後,他就極力控制自己不再如此暴戾,一直到剛才,他的情緒從沒有發生過如此巨大的變化。
古月月,月月……吳錦喃喃的念著這個名字,胸腔裡的心髒好像在下一秒就要跳出來了。
“難道你就是我今生過不去的劫?”
吳錦知道,他對古月月的執著又加深了幾分,而那種執著就像沉睡的雄獅一般,一旦蘇醒後,給他造成的影響不可預測。
右眼皮猛的跳了幾下,心裡閃過一陣驚慌。吳錦猛的從床上坐起來,難道,有什麼事要發生?
他快速走到衛生間,看到許長陽癱坐在馬桶旁,呆怔的看著一處,胸膛還在平穩起伏……
“你沒事吧。”
許長陽抬起頭看向吳錦,滿眼心疼。
“錦,你……”
“這次是我沒控制好,我為剛才做過的事情向你道歉。”
吳錦臉上寫滿了誠懇和歉意,不同以往的戲謔和調侃。
許長陽緊緊擰著眉頭,從地上站起來和吳錦平視。
“錦,你明知道,我在乎的不是剛才的事情,我擔心的是你!”
吳錦不敢看許長陽認真而又充滿關心的眼神,便垂下眼簾,“長陽,我沒事。”
說罷,轉身大步走向自己房間,留給許長陽一個背影。
“又是這樣!”許長陽低咒一聲,無力的垮下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