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德公司,咖啡間。
安芊芊被一群人簇擁著,頭顱微微抬著,眼睛裡都是笑意。每個人手裡拿著一盒茶葉,一些人已經迫不及待的放在鼻尖嗅著。
一個穿著一身黑色衣服的男同事,掩飾不住眼睛裡的激動,大喊了一聲:“我知道這個茶,是福建安溪的鐵觀音!”
大家一聽這個,趕緊端詳起手裡的茶盒。
“是哦是哦,這個茶葉超級貴的,我也只是在電視上看到過呢!”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女同事趕緊附和著,把茶盒捧在手裡,一臉的小心翼翼,彷彿是一件珍貴的紀念品一樣。
眾人都是一副激情高昂的樣子,圍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討論著。
辦公室裡,許長陽坐著椅子滑到吳錦跟前。
“剛才在咖啡間,我和安芊芊聊過,原來她本來是打算畢業後就跟著你這家公司上班的,就是因為她祖父生病了,她拗不過她媽媽的苦苦相勸,才去了美國。這不,她祖父的病剛有起色,她便飛回國內。因為咱公司現在不招人,所以,就找他爸把她安到我們公司。”
吳錦停下手裡打字的動作,沒有說話。
許長陽停頓一會,接著說:“說來,你也享受過了這幾個月自由的生活,夠幸福的了。以後,你又要多一個小尾巴了。”
“你的意思是,我生活的好不好,全在她嗎?”
吳錦薄唇微啟,聲音低沉,沙啞。聽在許長陽的耳朵裡,說不出的冷,陰深深的冷……
“我不是這個意思,畢竟,她作為遠洋集團的千金,我們也不好做的太過分。”許長陽訕訕的說:“錦,你今後有什麼打算,總不至於辭職吧。我跟你說,如果你辭職不幹了,我也立馬地上辭職信,不帶一絲猶豫的。”
吳錦又開始了打字的動作,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電腦螢幕,“好了,我肯定不會辭職了,你別瞎想了,趕緊回去工作了。”
聽到逐客令,許長陽訕訕的把椅子又滑到了他的位置上。
不說,代表心裡已經有計劃了。
辦公司的門被推開了,進來一個火紅的身影。
“錦,我知道你愛喝咖啡,所以特地給你帶來了正宗的貓屎咖啡,吶,給你放到桌子上了。”說完,安芊芊把手裡一個包裝精緻的禮盒放到吳錦桌子上,便轉身出來辦公室。
雖然已經習慣了吳錦的拒絕,可是,她還是選擇用她的方式對他好。
瞟了一眼手旁的禮盒,吳錦嘆了口氣。
下午,天氣忽然轉陰,天上鋪滿了大朵大朵黑雲,狂風大作,一時間只能聽到風吹門窗碰撞的聲音。
走到窗前,吳錦看到樓下的行人都慌慌張張的奔跑著,被狂風吹起來的塑膠袋忽上忽下的在空中飛舞,路旁的樹已被吹彎了枝幹,空氣中有一股濃濃的腥濕的味道。
一場暴雨已在所難免。
吳錦關上窗戶,隔絕了外面熱鬧喧嘩的世界,辦公室瞬間安靜了不少。
專案售樓部,古月月站在門口,看著即將到來的大雨,心裡有億萬萬個後悔。
當時為什麼要拒絕吳錦下班接她回家?!
眼看離下班的時間不到一個小時,依照這樣的天氣狀況,不到半個小時,肯定會來一場暴雨。
古月月不好意思打電話給吳錦,她還是有做人的尊嚴的!可是,她沒有帶傘啊,而且,今天還是穿的裙子和高跟鞋,這是要被林成落湯雞的節奏啊。
古月月心裡苦苦哀嚎了好久,在她“期盼”的眼光中,天空果然已經開始下硬幣一樣大小的雨滴。不一會的功夫,幹爽的地面已經被雨水覆蓋,然後彙聚成一股水流,朝著地勢低窪的地方流淌。
天黑壓壓的,完全不像夏天下午六點鐘的模樣,天上的烏雲黑的彷彿一件喪衣,直直的籠罩在這座城市的上空。
這時,天上的閃電也開始了,一聲一聲的驚雷擊打著古月月顫抖的心肝,讓她一動不敢動的縮在辦公桌後面,大氣不敢出。
古月月怕打雷,從小就這樣。
以前聽媽媽講過一個故事,說一個農村家的婦女,在電閃雷鳴的天氣裡去田裡插秧,被一記雷劈中,直接倒在田裡死掉了。
從那以後,古月月對打雷就更加害怕了,只要是遇到打雷,她寧願遲到或者被罵,也堅決不出房門半步。在她的意識裡,外面太危險,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被老天爺收了命回去。
雖然後來上學知道了雷形成的原因和個人防護措施,但古月月還是心存畏懼:萬一剛出門就被雷劈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