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色的跑車裡,駕駛位上依然是那個火紅的身影,而常年空缺的副駕駛上,此刻正坐著一個黃頭發男子。
沒錯,此黃頭發男子,正是龍景天。
安芊芊之前曾暗自下定決心,這輛愛車的副駕駛,只能屬於吳錦。在和吳錦分開的那段時間裡,她一度瘋狂的思念著他,夜夜無法安眠,她多麼想立刻飛回他的身邊。
只是,當她回來時,卻發現他身邊已有良人相伴。
她恨,但她又嫉妒。
一想到以前自己那麼單純的愛著他是多麼的可笑,她對他傾心相待,可他卻對他棄之如敝屐。
她承認,她有些自暴自棄,男人麼,她身邊有的是,她憑什麼為他守身如玉!
可,她絕不會這麼輕易的讓他身邊的女人得逞,即便得不到他,她也要讓他一個人孤獨終老。
“剛開我對面的女人,你可看清了?”安芊芊紅唇微啟,眼睛看著前方。
“看清了,需要我做什麼?”坐在她身邊的龍景天一副卑微的語氣,早已沒了以前的囂張。
家庭的墮落,巨大的負債,已經磨平了這個曾經富二代的鋒銳的稜角,沒有家庭的庇護,沒了父親的袒護,龍景天此刻在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平庸無能。
這些年,他除了花天酒地,就是欺淩弱小,他那個時候只知道,手裡有一張刷不完的金卡,他就是王者,是天生的頭兒。
可一旦褪掉了家族的光環,他發現他連一個乞丐都不如,至少乞丐有乞討的技能。
此刻,他只能依附與一個女人的腳下,祈求她的垂憐。
“讓她永遠消失在這個世上。”冰冷絕情的話從那張烈焰紅唇裡吐出,說不盡的暴戾和決絕。
龍景天心裡一驚,為何如此漂亮的女人,竟這般狠毒?他以前即便是街頭霸王,也做不到她這般狠辣。
女人如蛇蠍,說的一點都不錯。
“好。”簡單的一個字,聽不出任何感情。
擁擠的高鐵站,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去匆匆的旅客臉上神色各異,卻都帶著一絲疲色。而在這擁擠的人群裡,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在人群裡穿梭,肩上的背帶因為跑動而滑落下來,他只是用手緊緊握著肩帶,腳下的步履也不曾停留。
男子額上已經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雙眸因為焦急而蒙上一層水霧,稜角分明的臉頰也因為奔跑而染上一層紅暈。
此人,真是吳錦。
早上接到周叔的電話,說媽媽突然暈倒住院了,現在還沒有檢查出來結果。聽周叔的語氣,很是焦急。
吳錦猜想,媽媽定是病情嚴重,周叔才會給他打這個電話。平日裡,周叔很少給他打電話,唯一一次打電話還是因為媽媽手機關機,周叔找不到人,著急之下才打電話給他。
“媽,你千萬別出什麼事才好。”坐在高鐵裡,望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色,吳錦心情糟糕透了。
他的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煩悶和焦躁感始終揮之不去。
剛才出門比較匆忙,吳錦沒來得及跟許長陽說清楚便從辦公室裡跑出來。此刻終於有了空閑時間,他才掏出手機,給許長陽發了一條微信。
“我媽生病了,幫我請幾天假,回頭再細說。”
微信剛傳送過去,便收到恢複。
“好。”
對方沒有多問,只是一個簡單的字,讓吳錦安心不少。
想了一下,吳錦撥通了古月月的電話。簡單的把事情的大概說了一下,臨掛電話前還一直安慰對方,說:“月月,沒關系的,我媽那邊發生一點小事,你不用過來了,好好上班,晚上我們再聊,你別擔心了,乖哦。”
掛上電話,吳錦的內心的沉重感毫無減輕。
媽媽的病情真的只是一點小事嗎?若真是如此,他真是自欺欺人了。
高鐵平穩的在軌道上疾馳,就在吳錦的思緒百轉千回之間,很快就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