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蜷縮在椅子上,原本白皙的面板在此刻到因為陰沉而顯得可怕。
那人不記得自己,他可以忍。那人不喜歡自己,自己可以忍。可看見那人對自己不理不睬,他忍不了。
他可以讓他哥簽下秦然,可在秦然沒有主動面試周氏時,他不會說,他不想破壞秦然的自尊;他可以主動拿下秦然,可在秦然沒有對自己心動之前,他不會做,他想讓秦然心甘情願來到他身邊。
可他不懂,他什麼也不懂。
可是,即便他什麼都不懂,他也不會放手。
即便他對自己大吼,恨不得一拳打在自己臉上,對上他那雙眼睛,他也止不住的淪陷啊。
秦然的眼睛好看,從小時候初見的第一眼,他就被這雙深不見底的黑色雙眸吸引。
上課時這雙眼睛會半睜半閉的泛著睏意,踢球時這雙眼睛會閃爍著笑意和青春,打架時這雙眼睛會放出戾氣和兇狠......
不同於自己圓圓的眼睛,秦然的眼睛較為狹長,睫毛很長卻沒有一點陰柔之氣。
後來,這雙眼睛沒了年少時的輕浮和衝動,週末藥再見秦然是,這雙眼睛已經讓人陌生,濃濃的帶著隔絕一切生人勿近的疏遠之意。
週末藥知道自己的願望,無論是年輕的過去,還是相識後現在,都是讓秦然的眼睛裡不再是黑黑的深不見底的深淵,而是自己。
這樣想著,他把頭埋在臂彎。
突然,房門開了,窸窸窣窣的腳步,似是遲疑,似是試探,慢慢的來到自己的跟前。
熟悉的氣息,再熟悉不過。
他微微的勾起嘴角。
週末藥抬頭,對上的就是秦然的那雙眼睛。
男人蹲在自己面前,抬頭望著自己。
週末藥覺得自己鼻子一酸,眼眶開始發紅發癢。
“別哭了。”
面前的人有好看的嘴唇,很薄,都說薄唇的人薄情,可秦然卻不是,他有情有義,心思細膩。笑的時候周圍的人都連同著跟著開心,不開心的時候世界都黯然失色。
“週末藥,別哭了。”男人似乎是在隱忍著什麼,大手猶猶豫豫,最後輕輕的擦去了他不知何時滑到嘴角的淚滴。
那一刻,秦然終於知道眼淚是有重量的這句話的意義所在。
他見不得週末藥不開心,他的淚水,更是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心上。
明知道他有女朋友,明知道他與自己不同,可是自己就是想保護他。
他秦然,浪蕩一生,不羈慣了,如今一顆心都要被人裝滿,哪裡計較他說自己些什麼呢?
只是不敢承認罷了。
“對不起。”
週末藥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女人一樣,有那麼多的眼淚,多到面前的男人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
“秦然。”小白花哭紅了眼睛,卻不曾擦眼淚,自己胡亂的摸著他的臉,擦不淨淚水,只覺得手下的面板潤滑嬌嫩,令秦然找不到自己。
“秦然。”
“秦然。”一聲比一聲軟弱,秦然知道,週末藥在像自己認錯,在委屈,在難過。
“我在呢。”他輕輕的說。
“你真是個大笨蛋。”
小白花癟癟著嘴,卻笑了起來。
那是最美的笑容。秦然想。
他也笑,說:“嗯。”
“笨蛋。”
“嗯。”
“大笨蛋。”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