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生機勃勃,可是屋內卻是安靜的連時針滴滴答答催著走的聲音都清晰而聞。
“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秦然苦笑,原來心底秘密說出來之後的感覺竟然這麼好。
沒有擔心對方同不同意的忐忑,他只是開心,甚至還有點自豪於自己可以這樣主動的解開心裡的結,說出兩個人都想說出的話。
週末藥看著秦然,他的耳朵出奇的變得很紅,還記得在片場的時候,秦然曾經撓著頭跟黃導說自己只有特別害羞的時候才會耳朵紅。
遇見了自己以後,秦然似乎就申請了紅耳專利了一般,被自己調戲的不成樣子。
我曾經下過一個關於你會不會主動說愛我的賭注,現在我似乎是贏了。
但是那個賭注早就被我單方面作廢了。
我愛你,你也愛我。
所以這就足夠了,我不再奢求誰虧欠誰什麼,誰先捅破了窗戶紙誰就是先低頭的那一個。
我愛你,我願意為你低頭。
所以今天,你愛我,你對我低頭了。
“秦然。”
他輕輕喊著這個他心愛的名字。
秦然抬頭。
下一秒,那個熟悉的溫熱軀體就飛速的靠了過來。
嘴唇上溫熱蔓延開來,秦然笑了。
今年秦然二十七歲。
過完接下來要到的生日,他就要28歲了。
六歲上小學一年級,開學第一天和同班小男生打了一架。
因為小男孩撅著嘴巴在一群小男孩面前說,秦然你這個小豆包,長得真矮。
小學時候的秦然,努力打架努力長高。
終於在十二歲,步入初中校園的那一刻,坐到了班級裡的最後一排。
初中一年級,秦然翹著凳子坐在班級的最後一座,挑著眉毛看週末藥揹著雙肩書包,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面前。
“周沒藥,你沒有藥嗎?”
他開口說。
十五歲,秦然初中畢業,給了那個被他叫了三年“周沒藥“的男孩一個擁抱,就像是一個打完勝仗的英雄,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戰場。
十七歲,他發現自己不喜歡女生。
在無數次的試探後,終於知道了自己的性向。
那一天,秦然的爸爸砸了家裡所有能砸的東西,最後,一個耳光扇在了秦然的左臉。
他的媽媽把他還沒來得及背上的書包,連同搭在沙發靠背上的校服上衣一起丟到了秦然的臉上。
家裡的門在他的面前關上。
從此秦然不屬於小區二單元五零二老秦家的獨子。
十八歲,趴在學校外的籃球場外網上看打籃球的秦然被星探拍了肩膀,抱著掙點錢養活自己的想法,秦然晃晃悠悠的進了娛樂圈。
十年。
從吊兒郎當的男孩,到初懂人事的學生,最後是頂天立地的男人。
十年。
秦然看遍了人間的跌宕起伏,和人世悲歡。
比同齡的人還要多了一份成熟。
他知道人們來了又走,身邊從來沒有留過人,他不怕孤獨,只不過是因為他已經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