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已經翻過了一個小山頭,入眼是一條小溪,清澈見底,沿溪往上走幾步,有個人工的石橋,說是橋,也就是幾個稍大的石頭墩,供人踩而已。週末藥看著這一幕,突然想起初中學過的《小石潭記》。
“愣著幹嘛?走啊。”
秦然走過去,有意無意的撞了下週末藥的肩膀,看著就是哥倆好的架勢。
“沒什麼,想起了初中學的《小石潭記》,大概也就這景象吧。”
“學過?”
“學過。”
秦然就沒好好上過一天學,自然是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索性就閉嘴,一副“我不開口,但是我開口就很有文化”的樣子。
一路上,走最前面的老前輩都在講自己當初也是在這種叢林裡拍了人生第一部戲。
他說出戲名的時候,很多人都不大記得,自己也有些尷尬,確實那部戲也不是很出名。
“方前輩,我看過那部戲,當時特效做不出來,拍起來很辛苦的吧。”
秦然擰開瓶礦泉水,遞給方泊。他也沒說謊,那部劇確實看過,劇情記得七七八八,並不是什麼好劇本,可能連週末藥寫的傻白甜都不如,可是拍攝技巧卻彌補了當年特效方面的不足,對演員和攝影師的考驗都非常大。
對話都落進了攝影師的耳朵裡,他扛著攝像機,一個勁兒的點頭,卻又不能因為動作而影響到攝影角度。
以前上攝影課老師就反覆將這部戲,堪稱那個年代的大作,可就是火不起來。
方泊也很感激面前這個年輕人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也跟著侃侃而談,話語中也透露出了不少演戲的技巧,秦然也都虛心的聽著。
另一位李梓晨前輩也跟著說了起來。週末藥沒太懂,跟在後面靜靜的聽著,轉頭一看白思也頂著一個茫然的表情,心裡平衡了不少。
再轉頭看著秦然,林間清晨的陽光,無處不是丁達爾效應的存在,光柱打在秦然的身上,週末藥覺得秦然天生就應該屬於舞臺,未來的他,前途無可限量。
本身仰視一個人,就會由衷的覺得對方是一尊神一樣的存在,從前的週末藥是在座位上仰視在講臺上接受批評的秦然,現在的週末藥是用看未來天王的眼神仰視著秦然。他侃侃而談,面對老前輩有該有的謙遜,也有不拍馬屁苟同,遇上不一樣的看法,也會頂兩句,然後對方會帶著更加欣賞的目光看向他。
最終的生存目的地,也是在一條溪旁,比剛剛路過的寬了不少,也深了很多。他們是一個團隊,而秦然作為一個年輕,並且對山野又很熟悉的人,自然而然的成了領頭,該做的從不含糊,自覺得幹上了累一點兒的活。
五個人分別開啟自己的生存包裹,五個人各不相同。
方泊這邊有一頂帳篷,一根手動的魚竿兒,帶點兒配件,還有五個摺疊小板凳。笑得臉上都是褶子,看著卻很豪放,他笑了兩聲,轉頭對著鏡頭開始誇節目組,知道自己閒來沒事兒,就好釣魚。
“今兒晚上,方爺給你們弄點兒好吃的。我去那邊找些魚餌”
說完,他將帳篷扔給了李梓晨,朝著泥土鬆軟的地方去了。
“他啊,就好這口,別看這會兒開心的不得了,什麼也釣不起來。”
等方泊走的遠了,李梓晨才爆起了老搭檔的黑料,他也在自己包裡掏,除了五個人睡袋,另外就只有一盒魚餌。
“哎,我說節目組怎麼回事兒?這東西擱我這兒,等會兒老方回來看見了又得批評我半天!”
話說的狠,卻是笑著說的。
週末藥也就看著,他掏了半天也就是些應急物品,剛好符合他的身份。
他一轉頭看見秦然黑著臉,摸出了一口鍋,在場的人無一不笑了出來。
臨行前,秦然還說,自己背了最大的一包,裡面肯定有不少好東西,結果就是背了一口鍋,走了一路。還有帶著塑膠刀鞘的小刀,鍋鏟,湯勺,儼然就是把廚房背在了背上。
“好,如果這節目不火,這鍋我背了。”
白思這邊,掏出了一雙運動鞋,估計是工作人員看她穿著小皮鞋,臨時給她找的,另外就是兩頂帳篷。
白思:“……”
白思有些難受,有鞋早點兒說嘛,這都走了一路了,然後拿著鞋去一邊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