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卡在下午的時候，獨自在房間裡醒來。

以往在腦海裡聽到的那個若有若無的聲音，此刻非常清晰，彷彿就像自己的聲音那樣。

“你必須快一點，沒有時間了！”

愛德華·弗朗西絲甚至開始焦躁，聲音帶著一絲嘶啞，隔得近的話，海卡似乎能看見他嘴唇幹裂而起的皮，他背對著海卡，手指間夾著一支顫抖的煙，幹淨的白襯衫後擺沒有紮進腰間，落拓又陌生。

“你到底是誰？”

海卡起身，緩緩朝他走過去，想要看清他的臉。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那慵懶的人一轉身，正面對著海卡，一張年輕俊美的臉，卻有說不出的疲憊。

海卡一愣，因為那張臉，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只是比自己年長了十歲。

“為什麼……”海卡還沒來得及問他，對方的身影就逐漸虛幻，消失在眼前。

一切究竟是夢，還是本就真實？

“我到底是誰？”

薄薄的雪覆蓋了藍葵高中的花壇，一抹深藍色羽絨服背影，正拿著鐵鍬用力鏟去玫瑰花苞周圍的冰雪，淺灰色格子圍巾流蘇卡在了鬢角上，分外滑稽。

“哈~”他撥出一口熱氣，搓了搓凍紅的手，滿懷期待地看著滿園花苞，“今晚再鏟一鏟，明天應該就會盛開啦！”

說完，他收拾好工具，抖了抖馬丁靴上泥土，朝園藝工具間走去。

“你說的都是真的？”西尼爾從教學樓側面走出來，狐疑地盯著約蘭的背影，偏頭問旁邊的同學。

“是真的，這把鐵鍬真的有問題，不信你晚上再來看。”旁邊的人挑了挑眉，“聽說可以加速生長速度。”

西尼爾冷笑一聲，“上次花園觀賞大賽敗給你，我就知道這裡面有古怪，贏我？你也配？”

寒風蕭瑟，聖誕前夕的夜晚卻是熱鬧至極。

去桃樂斯家參加派對前，約蘭滿心歡喜最後鏟了鏟花壇裡的玫瑰花苞，就換上奧尼爾太太特意定做的冬裝，帶著一束北美冬青，趕赴盛會。

桃樂斯家很熱鬧，小串燈掛在陽臺，一棵綠色聖誕樹放在陽臺，氣球和絲帶裝飾各處，配以各種幹花果實點綴，溫馨又漂亮。

“約蘭！”桃樂斯穿著青色露背緊身連衣裙，脖子上一串花草項鏈引人注目，“謝謝你的禮物。”

“生日快樂！桃樂斯！海卡呢？”

約蘭端起一杯果酒和她碰了碰杯，視線卻在屋子裡來回掃，卻沒見到想看到的人。

“你看背後。”桃樂斯指著門口，優雅一笑。

約蘭轉過頭，眸子裡劃過一絲驚喜。

海卡穿著和他配套的格子大衣，暗紅色的紋路一直遊走到胸口，兩人並排站在一起，一紅一藍十分相配。

“哇！”菲利吹了聲口哨，贊嘆道：“奧尼爾太太做的衣服就是好看，你們倆穿的這個是私人定做的吧，她今年的冬裝裡可沒出這款。”

海卡點頭，得意地搭上他的肩膀，笑道：“是啊，獨家定製，這樣式，還是我參與設計的呢，如果今年寒假你幫我寫作業，我也送你一套怎麼樣？”

菲利連忙擺手，前段時間因為製作吉他累積了一個月的作業，趕作業趕到手抽筋，他對這兩字産生了畏懼。

約蘭將手中的北美冬青遞給他，“挺配你衣服顏色的。”

海卡聞言，低頭嗅了嗅，露出一抹明亮的笑容，“謝謝。”

兩人走到糕點桌旁，吃了幾口花朵形狀的糕點後，就被糕點傳來的聲音吸引了。

“那邊在幹什麼？”

“不知道，去看看吧。”

周圍的人聽到聲響都往客廳走去，客廳中央，一群人圍得水洩不通，更是激發了約蘭的好奇心。

“桃樂斯！”

只見人群中央，菲利換了身正式的西裝，優雅的側分發型，挺拔帥氣，和剛才的調侃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