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吼,沒得洗了,竹影帝最大應援站已關勿念。
事情的發酵速度彷彿搭上了火箭都追不上,柯謠循著網友評論點開了竹理—追光應援站 ,那是竹理最大的應援站,雖然時間不是最長的,卻靠著大手筆壕禮一戰成名,公司禁止旗下藝人再接受粉絲禮物便是因此而立的。
應援站頭像此時已換成純黑圖片,微博清空,只留下一條置頂:
謝謝你讓我知道
真情實感追星
報應遲早來臨
再也不見。inke竹理
緊接著,竹理和辛梓航的最大cp——竹在梓心守候站,彷彿在冥冥之中接到了召喚,應聲關站,頭像同樣一片黑暗,置頂微博簡單明瞭:
inke辛梓航 只能陪你到這了,願前程似錦
inke竹理 騙子我操、你媽
柯謠看不下去了,輕輕嘆了口氣,緊接著便想到了自己,微微側頭,只看見遊晃趴在書桌上的腦袋頂,似乎在認真學習。
柯謠定睛再看,揉著眉心又嘆了口氣:“……遊晃你書放反了。”
遊晃毫不在意的扭頭看他:“你不理我,我本來就看不進去。”
“學習是自己的事情——”
“啊吧啦啦啦我不聽!”遊晃捂著耳朵一邊搖頭一邊喊叫,給柯謠逗樂了:“你成年人的尊嚴呢?”
遊晃卻沒接茬,伸手颳了下柯謠的鼻子,眉梢一挑:“開心了吧?開心了就做自己的事情,再不要為愛掉眼淚,尤其是別人的愛。”
心頭霎時一暖,柯謠彎了彎嘴角:“你真是,隨時隨地一套一套的。”
“嘁!”遊晃翻了個白眼,站起來把柯謠摁到了椅子上,看著他的眼神帶了些許無奈:“我啊,我害怕你看了太多……這些不好的東西,會離開我。”
柯謠一怔,半晌沒說話,卻也沒有否認遊晃的擔心。
時間尚早,柯謠房間連線的小陽臺,透過半掩著的麻布窗簾不時傳來溫涼的秋風,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瞳孔裡小小的自己,眼神漸漸飄忽,心事就像屋外厚重又陰沉的天氣,密不透風又揮之不去。
少頃,還是遊晃先故作輕松地笑了笑:“看,你就是這麼有原則,沒把握的事情,連騙一騙都不會。”
然後他站起來揉了揉柯謠的柔軟的頭發,緩緩道:“看書吧,我再出去拿把椅子。”
“不用!陽臺就有。”似乎感知到自己不小心刺傷了喜歡的人,柯謠有些倉皇的起身唰地拉開了窗簾,與溫吞的光線一同傳來的,是“碰!”的一聲悶響。
“怎麼了?!”
遊晃快步上前,卻見柯謠像被窺見了秘密似的手忙腳亂把倒扣在地上的木質物品扶了起來。
那是一套純木畫架和畫板。
柯謠順手就想把畫板扣在牆邊,遊晃見狀也不拆穿,徑直過去搬起了一邊的椅子,順口問了句:“你還畫畫啊?”就直接出了陽臺,柯謠輕輕鬆了口氣應付道:“嗯,偶爾。”
接著也出了陽臺,兩把椅子並排擱在柯謠的書桌前顯得有點擠,遊晃目光停留了兩秒,便把其中一把搬到了另一邊靠陽臺的方向,椅子剛剛落地,眨眼的功夫遊晃就再次沖出了陽臺,柯謠根本來不及反應,他就把畫板翻過來了。
粗糙的素描紙上描繪著深深淺淺的線條和手指溫柔暈染開的灰黑色塊,模糊而又柔和的勾勒出少年俊朗出眾的輪廓,即便和畫面的主人公比起來少了幾分兇氣,還是不難看出他是誰。
遊晃背對著柯謠,一顆心髒因為一張畫咚咚地跳動起來。那是種很神奇的力量,既可以像把輕柔的羽扇把他不久前因為封博躍、因為柯謠的不否認有天會離開他而滋生在心間的倒刺撫平,又可以像一枚深水炸彈,驀然丟進胸腔,炸的他措手不及。
但,好開心啊。
柯謠有些侷促的站在原地,咬著嘴唇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兩隻手下意識的去尋找依靠,最後彼此糾纏著摳了起來。
遊晃把畫板輕輕放下,轉過身目光灼灼看著難得六神無主的柯謠,內心化成一汪溫流,親吻都害怕是用力過猛,只是輕輕地把柯謠圈進了懷裡,下巴巴在柯謠肩頭,喉嚨發緊,良久才低聲耳語:
“嗯 ... ...怎麼畫畫也這麼厲害?還會什麼?”
柯謠還窘迫著想快點翻過這一趴,認認真真地數了起來:“架子鼓、書法、鍵盤只會簡單的,唔,之前還想學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