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遊晃好像全身心都在手機上似的，立馬就一個訊息發過來：

——我操你怎麼關了啊！

柯謠時不時就覺得遊晃像大型犬科動物似的黏糊，但想到現在的時間又笑不出來，執著的回複道：

——好好上課，別回了。

遊晃卻像有急事似的：

——都快到了

——應該馬上了，你注意著窗戶外面兒啊

——一定看著啊！

柯謠一頭霧水，窗外只有看起來都沒什麼差別的低矮房屋，出了五環，支撐著這個城市娛樂産業的大量影視攝影基地都藏匿在這些低矮的房屋裡。表面看起來卻平淡無奇，青天白日的，不知道遊晃又搞什麼么蛾子。

遊晃像是開了天眼，趕緊又補充了一句：

——注意房子上的廣告牌！！

柯謠輕呼一口氣，淡然的抬起頭，而就在他抬頭的那一瞬間，窗外灰撲撲的低矮樓房上，一抹亮麗的色彩驀地闖入了他的視線——足有一米高四米寬的長形廣告牌上，彩印著正在奮力向前奔跑的、圓滾滾的小西瓜，斜上方一個明黃的對話氣泡，像幼兒蠟筆畫兒似的寫著“沖鴨！”，旁邊是一行可愛而顯眼的圓體：小西瓜1301生日快樂。

像粉絲應援似的顯眼，卻低調的傳達了個中心意，只有明瞭其中意思的人知道它在說什麼。

可惜車子速度太快，柯謠還來不及看細節，便嘩啦一聲從它面前閃過了。

遊晃在那頭等的焦灼，也顧不得柯謠恨不得對他摁頭上課的心情，嘚嘚嘚連環發問：

——看到沒？

——你看到沒啊啊？

柯謠腦子還是懵的，只有心髒在不安分的跳動，盡管全車只有他一個人注意到這立在高速路邊、在整體大環境裡並不算顯眼的廣告牌，可是在他的眼裡，在那一刻，周圍所有的景色都只剩黑白，只有那個沒人看懂的廣告牌啪一下，跌進了他的心裡。

心髒被撞的只顧著熱烈而甜軟，以至於好半天了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過了收費站，車子速度明顯減慢，大約是要到了。

柯謠終於回過神來，手指攥著來回摳了摳，只敲了三個字：

——看到了

遊晃還沒回複，他又想說謝謝，字都打出來了及時剎了車，改成：

——喜歡你

多的膩膩歪歪的話他說不出口，只是這句話都能讓他耳垂漸紅。原來突然急切的想見到一個人的心情是會真實發生的，就像他現在這樣。

遊晃歪在課桌上，老師慷慨激昂的講課聲在耳邊嗡嗡作響，心裡強壓著想要噴薄而出的花式告白，手在抽屜裡扣扣索索了半天，最終只回了一句：

——比你喜歡我多喜歡你一點

其他的，留到晚上見面再說吧。

35

拍攝企劃直接把教室搬到了攝影棚裡，只是跟正常的教室不同的是，課桌和椅子都倒掛在天花板上，少年們站進去，就像翻轉了空間的超能力者。

正處於中二高峰期的少年們可樂壞了，拿著手機就哐哐一頓拍，最後被張萌勒令去化妝才作罷。

封博躍化好妝就對著鏡子裡自己帥氣的臉蛋兒發出感嘆：“我可真性感。”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皺著眉怎麼看自己怎麼別扭的柯謠，他不是很明白為什麼一個校園風格的拍攝要畫小煙燻，無奈道：“好像熬了大夜。”

“你真的很直男。”封博躍笑他，一邊趁柯謠對著鏡子難受的時候萬分自然的過來勾住了柯謠的肩膀，咔嚓就是一張自拍。

不到三分鐘，一條微博發了出來，兩個平時清透的少年配上這身裝扮頗有些古靈精怪的俏皮氣質，封博躍也非常適合的配了“小惡魔駕到”的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