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面前的屍體已經不能回覆她了,她僵硬的躺在地面上,鳶蘿不敢相信,她紅著眸子走到清歌面前,咬著牙硬聲問道:“側妃,還請與鳶蘿說說,屋子怎麼就忽然著火了。”
清歌虛弱的依靠著剪秋,她臉上略作悲慼:“我也不想的,我只是在屋子裡睡了一覺,誰知道醒了就變成這副模樣,我拼命的護住她的身子,可是等我到了她旁邊她就已經變成了這副模樣。”
“那為何您一點兒事都沒有,還請側妃告訴鳶蘿。”鳶蘿這次可謂是要在清歌面前撕破了臉面,現在沒了鳳清璇,她可是什麼都不怕。
她狠厲著眸子緊緊盯著清歌,似是一定要從清歌的嘴中問出什麼。
“你在做什麼?”遠處忽然傳來蕭灼的聲音,他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受了驚,還被鳶蘿再次追問心中自是不能忍耐,他快步走到鳶蘿的面前,將清歌護在懷裡。
他怒視著鳶蘿:“怎麼,凌霄將你放在秦王府是讓你為非作歹,欺負我王府的人嗎?”
鳶蘿冷哼的笑笑:“王爺,您也知道奴婢是公子放在秦王府,來照看鳳小姐的,既然她是鳶蘿的主子,那她的生死奴婢是不是一定要問的清楚明白,否則公子回來奴婢該如何交代?”
這一番話說的蕭灼微愣。
他看向一旁被下人圍起來的鳳清璇,不敢置信的看了清歌一眼:“她……死了?”
清歌低下頭,不做聲,之後又微微點頭:“是清歌沒有照顧好姐姐,王爺都是去清歌的錯。”
說罷清歌又要往蕭灼的懷裡撲去,可是這一次蕭灼卻沒有扶住她,他將清歌交給剪秋,自己走到鳳清璇的面前,像是所有的話都堵在的喉嚨裡,不出一言。
這個場景讓他想起了大梁的冬天,那日河水刺骨,南風也是這樣了無生氣的躺在了蕭灼的眼前,那天他恨死了鳳清璇,可是今日當她真的在自己面前沒了氣息,他又恨不起來了。
他眼睛裡洪波湧動,表面卻已恢復了平靜,他略略閉上眼睛緩一會兒,對著一旁的金驍吩咐道:“埋了吧。”
夜色朦朧,清歌悽憐著面孔渴望蕭灼的安撫,可是這一次他卻對上清歌的眼神,拂過一抹不忍,他嘆出一口氣:“清歌,回去吧。”
清歌面色一怔,僵硬著開口:“王爺叫妾身回哪兒去?”
“回屋去休息吧。”蕭灼背對著他一步一步走出院子,不再說話,腦海裡卻滿是鳳清璇的身影,他也不知鳳清璇何時已經紮在他的心底,許是她瘋傻之後,也許是被花慕白劫走那一次。
他知道清歌是皇帝的人,只是她長相與南風像極了,他捨不得,可這次他卻捨不得鳳清璇,那個與她爭鬥了多年的女子。
他站在府外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心口處的沉悶難以吐出,金驍在他今後緊隨出來:“王爺,打算放她一命?”
“等時機成熟,本王一定要包一份大禮回敬給皇兄。”蕭灼臉色漸漸變得陰沉,連帶著一襲黑衣,相融在漆黑的夜色中。
黑夜中,淒涼的風颳過每一處角落,遠在十里之外的一條小路上,兩個小廝駕著馬車支呀支呀的往前行,寒風吹得他的緊緊裹住了衣服,其中一個小廝不耐煩的問著駕車之人:“怎麼還不到,都走了這麼長時間了。”
駕車之人回覆道:“著什麼急,前邊就到了。”
小廝探著頭往前邊看去,越往前走吹拂過的寒風中隱隱透著腐爛的味道,他掩住鼻子:“行了就到這兒吧,趕快把她搬下去,咱快回去,大晚上的,來這兒晦氣。”
那小廝一聽將馬車停在一邊,與另一個人搭著手將一個沉甸甸麻袋往滿是屍骨的坡上一扔,他往四周看一眼,頓時覺得身上汗毛都豎起來了,忽然不知從何處傳來幾聲嚎叫,他立馬嚇得緊了神:“兄弟,這亂葬崗可不能多呆,咱快回去吧。”
另一個小廝還嘲笑他:“瞧給你嚇得,回頭別尿了褲子。”
正說著,小廝忽然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伸手指著那個人的背後:“有…有鬼啊!”
只見,地面上的白骨忽然滾動起來,二人嚇得連滾帶爬的回到了馬車上,一溜煙沒了影兒。
隨著唏唏噓噓的幾聲,剛剛還是空曠的地方竄出來幾個人影,他們在屍骨裡搜尋,忽然一個聲音道:“主子,找到了。”
另一個人看了一眼麻袋裡的人,立即一揮手:“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