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穆陽坐在凳子上,側頭和老高、小a通氣,兩人默契地點了下頭。
林穆陽手指一撥,清脆的吉他聲如裂帛般劃破空氣,緊接著就是流水般流暢的樂音。老高的吉他跟上,小a的鋼琴也恰如其時地附和著。
林穆陽對著話筒開嗓,是一首曾希從未聽過的歌,歌詞就像一個素未謀面的故事,由他藉著音樂娓娓道來。
曾希喝著酒漸漸有些放鬆下來了,半托著下巴,也不知道是歌聲醉人還是果酒醉人。
……
從“浮生”裡出來後,老高的手搭在小a肩上,頗為愉悅地說:“今晚挺順利的。”
“開門紅。”小a難得地和他意見一致回頭問道,“小陽,找個地方喝酒慶祝一下?”
林穆陽斜揹著吉他,低頭去看曾希,她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從酒吧出來後也沒吭聲。
“你們去吧,我回學校。”他把背上的吉他解下遞給小a,又對老高說,“車鑰匙給我。”
老高從兜裡掏出一串鑰匙丟過去,林穆陽手一抬精準地接住,鑰匙在手上顛了兩下,他側頭對曾希說:“走吧,回學校。”
“哦。”曾希短促地應了聲,埋頭跟在他身後。
走沒兩步,身後老高拔高嗓子問道:“喂,你把車開走了,我們倆怎麼回去啊?”
林穆陽拿鑰匙的那隻手朝後不客氣地揮了揮:“走路。”
“我去你的。”老高和小a再次同仇敵愾。
林穆陽帶著曾希拐出小路,夾道的路燈灑下一片寂靜的昏黃。
“醉了?”林穆陽突然問。
曾希很快就應道:“沒有。”
“那一直低著頭幹嘛。”
曾希捂著臉仰頭看他:“我喝酒容易上臉。”
沒料到是這麼個緣由,林穆陽稍稍一愣,隨即去看她的臉。
巴掌大的臉蛋被她的雙手一遮,只露出個邊角,昏黃的路燈下看不真切,但是一雙眼睛不知是不是因為浮上酒意的緣故,在光線下粲粲如星。
“會喝酒?”他問。
曾希點點頭。
林穆陽一笑:“真看不出來。”
他以為她會是個滴酒不沾的乖乖女。
“我酒量不錯的。”曾希放下捂住臉的手,看著前方說,“小時候,媽媽老拿筷子沾米酒餵我,長大了就會喝了,但是我妹就不行,喝點兒酒就醉。”
“你還有妹妹?”
“嗯。”
“叫什麼?”
“曾望。”
“望?”林穆陽想了下,“‘希望’,寓意挺好的。”
曾希垂下頭,盯著腳下的影子低聲道:“名字嘛,只是一個符號。”
林穆陽不知想到了些什麼,神色變了變,半響接道:“對。”
摩托車停在學生廣場一家便利店的門口,林穆陽把頭盔遞給她,利索地跨上車,朝他伸出一隻手:“上來。”
曾希戴好頭盔,看了眼他的手,猶豫了下就輕輕地一搭,扶著坐上了後座。
“坐穩了,學校快門禁了,我騎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