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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17)

“家裡就剩我們了嗎?”曾望喃喃問。

曾希一哽,眼睛因幹澀而刺痛,她用力眨了眨也沒能把眼底的灰敗掩去。

“怎麼會這樣……”曾望盯著燃燒的香紙,失神地反問,“我們是做錯什麼了嗎?”

曾希抿緊唇搖頭,聲音嘎啞粗糲:“不是的,小望。”

她這麼回答著,心裡也忍不住反問。

“這個世界真討厭,活著真沒意思。”曾望咬牙自暴自棄地說。

曾希嚇一跳,生怕她一時想岔了,忙往她那挪了挪,伸手攬住她,小心地輕拍她的背:“小望,你別亂想,千萬別……”

她哽噎著:“我就只剩下你了。”

曾望依進她懷裡:“我也只有你了。”

……

葬禮後,曾希曾望處理完相關的後事就離開了白雲鎮,逃離了鎮上人或同情或喟然的目光。

從此她們在白雲鎮就沒有家了。

離鎮那天天色昏沉,下著濛濛的秋雨,攜來一層寒意。

曾希和曾望在車站分別後就搭上了去學校的公交車,在車尾找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

窗外雨下得愈加大了,雨聲淅瀝,雨水模糊了整個世界。

舊景重現,就像媽媽去世那時整個世界籠罩在陰雨裡,她的耳邊充斥著雨水的啼哭聲。

可怕的呼應,像一個巨大的玩笑。

公交車徐徐地停在一個站點前,車門開啟,有人打傘下車,有人收傘上車,車廂裡稍有了些動靜,不一會兒就消弭在關門聲中。

曾希察覺到身旁坐了人,還未扭過頭去看,耳朵裡就被塞進了一隻耳機,淡淡的吉他音淌進耳朵裡。

曾希回頭愕然:“你怎麼……”

早先林穆陽打電話詢問過她幾時回來,她也只籠統地說了句今天,就是沒告訴他具體時間。

林穆陽看著她的臉頰,抬手幫她揩了未幹的淚痕,曾希垂下眼瞼,躲開他的視線。

“你不告訴我時間讓我接你,我就只能在公交車上堵你了。”林穆陽說,“你來得還挺早,我才上第八輛車就等到你了。”

汽車站直達慶大的公交只有一班,林穆陽擔心汽車站人多會錯過她,他猜她如果到了慶城市裡大有可能會搭公交回校,因此就一直守著這班公交車等著她。

曾希鼻頭發酸,看著他不知怎的覺得漫天的委屈想要傾訴可抿著嘴就是說不出一句來。

林穆陽安撫地拍拍她的腦袋,輕聲說:“跟我回店裡?”

曾希之前不告訴他回來的確切時間是因為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副不著魂的模樣,沒見到他之前,她覺得自己能夠扛過去,就如同上次媽媽去世那樣,可一見到他,她那顆偽裝的心就不自覺地卸下盔甲,異常脆弱。

“好。”

……

到了“tone”,曾希看到店門禁閉,門上掛著“暫停營業”的牌子,店裡也沒有人,她問道:“今天沒營業嗎?”

“嗯。”林穆陽開了門往裡一推示意她進來,“我猜你想安靜待著。”

曾希心旌驀地一動,眼眶微熱。

林穆陽帶著她上了二樓,握了下她的手覺得冰涼無比,皺了皺眉搬出了冬天才用的“小太陽”放在沙發旁。

“坐這兒,暖和。”

曾希順從地坐下,不過一會兒就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