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耿生找的焦頭爛額,聽到她這樣說額頭的筋都冒出來了,站起來,指著她鼻子:“王娟,你再給我嗶一聲試試。豬都有臉有皮,你呢?”
王娟從沒被人這樣罵過,也從來沒看過這麼沒風度的人。剛要頂回去卻被孫燦燦拉住了。
餘楊什麼話都沒說,只是藉著光不停的找。
終於,在牆角發現了。
彈珠蒙了一層灰,表面已經皸裂。
餘楊捏在手心,用衣服將它仔仔細細的擦拭幹淨。
陳耿生走過來,壓下滿滿的火氣,問:“找到了?”
餘楊捏著:“碎了。”
陳耿生火氣壓不住了:“我艹,這臭娘們!”
餘楊什麼都不想說,將吊墜裝進兜裡:“算了。”
陳耿生:“這是你爸爸最後留給你的東西。”
餘楊抿緊唇,沒說話。
他回頭,望了一眼王娟就出了門。
晚上,躺在床上,他蒙著被子右手捏著那顆皸裂的珠子。
陳耿生在外面戳了戳:“沒事吧?”
餘楊:“沒事。”
陳耿生:“有氣就發出來,管她是不是女的啊。”
餘楊不說話。
陳耿生見沒能說動他,徑自上了床。
熄燈後,餘楊伸出腦袋,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久,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想。他拿出手機,找出周小荻的微信。
手機螢幕的光將他長長的睫毛上了一層霜。
他刪了又寫,寫了又刪,最終發過去:“周小荻,我爸生前留給我的吊墜碎了。”
他合上手機,覺得自己卑鄙的可恥。
妄想用這種方法得到周小荻的關注。
不論是憐憫還是別的其他的什麼情緒,只要周小荻給,他都要。
只要是她的。
————
六點半,周小荻此時正在望南山飯店吃飯。
公司的老闆心血來潮讓所有的新員工和中上層領導都來聚餐。
菜還沒吃幾口,就開始一輪又一輪的敬酒。
紅的、白的、黃的,桌子上桌子下擺了好多。
吳樂看的驚恐,扯了扯周小荻的袖子:“天啊,今天這還要我們回去麼?明天還要上班呢。”
周小荻也怕。和她低聲說:“就說不會喝吧,只要喝了一口就沒止盡了。”
吳樂點頭,深以為然。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周小荻剛站起來推辭,鄭功成就開始說話了:
“小周啊,誰說女孩子不能喝酒啊,人古言有雲,巾幗不讓須眉,女孩子怎麼能在酒桌文化上舉起手投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