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過去太不堪,她藏著掖著,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希望遇到一個不瞭解她過去的人,過一個平凡人的日子。
可命運弄人,愛她的、疼惜她的人偏偏了解她的一切。
她連自欺欺人的機會都沒有。
好像又回到了高中,教室裡吵鬧吵雜,只要她一進門就靜下來了。
大家明面上不說,可都會悄悄議論。
就是這個女生。
聽說她被強奸了?
為什麼不上訴,確定她是被強奸,而不是自己自願?
你看她那麼喜歡和男生說話,那麼騷,是她自找的吧?
她一直忍,一直忍,告訴自己忍過三年,就離這遠遠地,再也不回來。
可命運為什麼愛這麼捉弄她?
周小荻這樣悶著不出門,餘楊生怕她做什麼事。
陳耿生不明白,這事早就發生過了,餘楊是否和她來自一個學校,是否知道她的過去又有什麼關系?
可餘楊知道,周小荻她要平等、不要憐憫、不要可憐。她不想自己不堪的一面赤裸裸的揭示在他眼前。
他也知道,現在這個樣子只能等她慢慢放下心結才是最好的。可他還是忍不住,趁著空閑堵到周小荻的門口。
不求她開門,只要和她呼吸同一片呼吸就是極好極好的。
房東從房頂收下自己晾曬的衣服,看到餘楊一臉頹靡的呆站在周小荻門外,好奇的問道:“你們吵架了?”
餘楊猛地回過神,搖搖腦袋:“沒……”
“奇了怪了,沒吵架,那你堵這幹什麼?小荻沒告訴你她出門了嗎?”
像是在死寂的水裡吹入一口氣,餘楊活過來,魂卻丟了大半,喃喃道:“她去了哪——”
肯定是吵架了,房東心想。
“昨天看著她背了個大包出門呢,問她,好像是要去廣西。”
廣西?
餘楊想不出周小荻能有什麼理由去廣西。
房東嘆了口氣:“小荻那孩子也是善良,剛從學校畢業沒多久還一直資助廣西某個貧困縣的初中生,這不那小丫頭也是可憐人,才剛剛上初三,卻懷孕了。”
房東闔上褶皺的眼皮:“留守兒童也是可憐——才這麼丁點就被幾個同村的男人給糟蹋了,真是可憐。”
那最後幾個字像一根根針一樣刺在餘楊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