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竹茹匆匆地趕到了侯府裡,道,“太后急召,侯爺快跟奴婢去吧。”
他滿心驚疑,先問,“姜應麟他們死了?”
竹茹喘著氣,點頭。
他不能置信地問,“太后命人撲殺的?”
竹茹說是,“私自闖宮,以大不敬論罪。”
他的心緒變的一團亂麻,“她這是做什麼?啊?”
竹茹在旁道,“侯爺有什麼話,自己同太后去說吧。”
他也正有此意,匆匆地跟著她進宮去了。
到了壽康宮,他一眼望見她坐在大堂的正座上,臉色不知為何有些蒼白,嘴唇乾裂,額上佈滿薄汗。
他一下子忘了兩個人還在冷戰,彼此都做了那麼驚世駭俗的事情。奔了過去,“怎麼了?是不是病了?”一疊聲地叫竹茹去宣御醫。
“不妨事,有些低燒罷了。”她神色疲倦地拉住了他,說的話卻像雷電一樣打在他心上,“叫你來是想囑咐你,準備一下,這幾天就動身去打匈奴。”
他霍然變色,“怎麼突然說起這個?現下的事情還不曾解決呢!”
“一起解決。”她抬頭看著他,“既然劉黨已經被殺,事情挽回不了,那我們就想想,怎麼補救。再者,匈奴遲早是要剷除乾淨的,不然總要生患。不如就趁著你這回揹負罪名,放在一起,做個乾淨。”
他反應了過來,看著她問,“讓我擊匈奴贖罪?”
她毫不猶豫地點頭,說是。讓竹茹去福寧宮取玉璽。
竹茹猶豫著,“可是陛下不是不答應麼......”
她狠了狠心,“直接拿。”
竹茹答應著出去了。她見要交代的話都說乾淨了,力盡地坐在了椅子上,閉著眼睛喘息。
竇憲心裡後悔起來,失措地蹲在她面前道著歉,“對不起...對不起。”
她抬起臉,輕輕撫摸他臉頰,“我知道,可你以後也要改一改脾氣了,別老這麼張揚跋扈的。
他把臉埋在她的膝蓋上,“...我沒有跋扈。”
殺劉黨和劉暢,只是心中悲涼。
這世上有沒有人還記得他少年時候的模樣?
年少時,他也曾朗朗笑言,“憲雖不能英雄蓋世,也自有男兒熱血!此生當蕩平匈奴,還我大漢朗朗河山!”
可是一切,在不知不覺之間就變了。他沒有作為一個英雄被別人敬仰,反而變成了大家口中的國賊。
還有她,年少時的戀人,等了十一年才等到的人。原來相愛只是他們之間的自以為是。在別人的口中,這不過是一段醜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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