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渾不在意,採蘋忍不住憤憤,“您怎麼輕輕就放過了?這次說好了一起幫忙的,可出去查人查事、出面告發,一樣兩樣都是您親力親為。她只不過出來哭訴了幾句。現在倒好,陛下把協理東宮之權也分了一份給她。”
令嬅爽朗笑,“計較那麼多幹什麼?她和我們本就是外人啊,肯來幫忙已是情分了,何必還要求這麼多呢?”
採蘋嘟囔,“話不是這麼說的。她又不是真心來幫忙,不過是藉著這事撈點便宜罷了。您沒見她剛才謝恩時興高采烈的樣子麼?”
令嬅道,“可主意都是她出的啊。就為這個,咱們也不該在她背後這樣全盤詆譭她。”
採蘋心裡委屈,“倒是奴婢做了惡人了,奴婢都是為了您才說這些話的。”
履霜安慰道,“我們都知道。可誰叫你們家姑娘性子磊落呢,自然是不愛聽這些的。”說著,責備令嬅道,“你方才怎能那樣大喇喇的就同父皇說,那匯錢的單子是你使了人出去跟蹤、搶奪來的?仔細父皇性子上來罰你。”又道,“你今天也太大膽了,就這樣瞞著父皇把我叫來。他病中性子不耐,你不是不知道,怎麼還...”
令嬅打斷了,道,“我再怎麼大膽,也不會這樣不知輕重啊。你放心,我之所以敢那麼說,是事先同父皇透過氣的。”
履霜詫異,“真的假的?”
令嬅說真的,“哎,你都不知道,事情有多不順利。”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來,“你瞧這個。”
“宋月枝的匯錢單子?”履霜問。
令嬅不置可否,只說,“你自己看。”
履霜便展了開來,等看清了,一下子大驚失色——那張紙根本不是什麼匯錢單子,只是尋常的抄錄詩詞的紙張而已。她失聲道,“你詐宋月枝?”
令嬅鎮定地點頭,“連同那幾個採辦人,也是我使了面生的小黃門假扮的。”
履霜驚訝的不知該說些什麼,“你沒有找到證據麼?父皇,父皇知道?他竟也肯?”
令嬅無奈道,“宋月枝的哥哥做事心狠手辣,等我第二天派出了人去找那幾個採辦人,他們早沒命了。”
“所以你就冒這麼大的險,去詐她?!”履霜又是擔憂又是感動,幾乎說不出話,只能緊緊握著令嬅的手。
令嬅拍拍她的手背,“我不過是做事的人,這主意是梁玫想的呢。”
履霜有些吃驚,但也在意料之中,“她做事倒是既大膽又縝密。這樣的困境,也能反敗為勝。”
令嬅擔憂道,“所以我讓你小心她。這人看著爽快易處,但論起心計之深,是數倍於宋月枝的。”她說著說著,眉頭皺的更緊,“還有一個宋月樓。如今皇后和宋月枝倒下了,說來她是沒了依靠。可她到底還有皇長孫在手,說不準會不會捲土重來的。總之你自己小心。”
履霜點點頭,“姐姐別為我憂心,安心生下孩子是要緊。”說著,拿手輕輕去觸碰令嬅的肚子,“前幾天見面,都沒顧得上細看。孩子竟這樣大了呢,尖尖的。都說圓女尖男,這一胎只怕會是個男孩兒呢。”
令嬅羞澀地笑,“男孩兒女孩兒都好,我只盼他平平安安的。”
履霜誠懇地說,“一定會的,我會和姐姐會一同看顧他長大。”
令嬅欣慰地點點頭,“還有四個多月孩子就要出生了,也快了。”
履霜凝神想了想,“那姐姐坐月子,恰好在四五月間,倒很好,氣候不冷也不熱的。”
令嬅說是啊,攜著她的手慢慢地往東宮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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