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哄我,可信度下降,以後再不信你。”
韓軒沒有辦法,給她看包紮得嚴嚴實實的傷口。偌大一塊棉紗布,星星點點沁出血滴,傷得該有多重啊。
“我給你換藥。”
“我自己來。”傷口猙獰,血肉翻飛,他不想嚇著她。
“別叫我費事。”
棉布一圈一圈拆除,露出血糊糊一片。羅綺年咬拳頭,流著淚幫他清洗傷口,倒了一瓶又一瓶刀傷藥,足足使了三瓶才算夠。
“還有別的傷口嗎?”
“沒有了。”
羅綺年不信他,解了他的衣服褲子,光溜溜只留一條遮羞褲衩。
“媳婦兒,你不方便,我不願傷你。”
“臭流氓!”羅綺年打他一下,手掌軟綿綿的,不用半分力氣,打在他身上比撫摸還舒服。他長長嗯了一聲,銷魂誘惑。
羅綺年紅了臉,啐他一口。目光移到他背後或深或淺的疤痕上:縱橫交錯,新疤痕蓋舊疤痕。
“還疼嗎?”
“不疼了。”
真傻吶。羅綺年自嘲一笑,靠在他背後,聽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軒子,爹孃回老家住了。程玉蓮被我趕走了。”
“我知道。”
“不怪我?”
“怪我,怪我沒有照顧好你。”
羅綺年不想哭的,可是眼淚不聽話,自己跑出來玩耍了。
韓軒轉過身把她摟進懷裡,一顆一顆親吻她的淚水:“媳婦兒,不哭。以後我好好照顧你,不叫你再哭。”
“孩子乖嗎?”
“嗯。”其實一點兒也不乖。她開始孕吐了,每天早上吐得昏天黑地,聞不得半點肉糜腥羶,吃不下太多東西,一吃就吐,吐完又吃。懷這一胎,受罪太多。
韓軒升遷了,從三品上升到正三品,賜造忠勇將軍府。府邸皇城邊權貴雲集的地段。三進的宅院,院中套院,比韓府大了不知多少倍。
升官宴席擺在新官邸內,密密麻麻幾十桌,賓客雲集,高朋滿座。
韓軒官場得意,觥籌交錯間意氣風發。夜晚,曲盡人散,颯颯秋風敲秋韻。他緊緊衣襟,望著天上一輪明月,寂寞茫然。
下雨了。細細雨點帶來絲絲涼意。他攤手接一捧,雨溼掌心,穿不透指縫,落不下地面。
韓家新鮮出爐的兩位秀才老爺和從進士大人並肩而來:“大哥,回家去!”
回家?是呀,回家。有她的地方才是家。豁然開朗,方才心慌的茫然是缺了她的陪同。雨,越下越大,打在傘面上碎成霧。地下的積水越來越多,浸溼了人們的鞋襪。他的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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