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話，不像話！”韓鈺重重放下茶杯，磕出沉重的悶響。

韓賢被嚇了一大跳，瞬間清醒過來，大喊：“二哥，你做什麼？”

“做什麼？你問我我討誰去？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了？精神萎靡、形容不修，整日裡每個正經事兒做。二十好幾的人了，”想全仰賴大嫂養活，話到嘴邊拐了個彎，不然該引發家庭戰爭了。

“和你一樣年紀的娃兒都能上書塾了。比你五歲的羅大人郝然為官數載，深受百姓愛戴，皇上重用。他太優秀你比不上不強求。

曾經被世人唾棄的李賢仁浪子回頭，改過自新後為政一方，政績斐然，令大家刮目相看。唯獨你，”韓鈺長嘆，“你大了，有你自己的思想，我們做家饒太多你只怕會反感，只能給你提建議，聽與不聽全在你。

只一點，父母不煩你贍養，你也不能靠大嫂養活了。大嫂你兩歲呢，你也好意思。前些年要讀書科考就算了，今兒起出去尋事兒做吧。尋不到我和你三個給你安排。

哦，差點忘了明年你還要參加科舉，也該靜下心來用用功了。最近幾年家裡發達了，你的心也跟著浮躁了。今兒起每練三十張大字，讀五策詩書，被三篇文章，寫兩篇策論。餘下時間完成夫子佈置的功課。”

韓賢不以為然：“二哥當我是團團啊，還練大字，你乾脆叫我回兒書塾算了。”

韓傑擰眉：“孔聖人曰：學而時習之不亦乎。每每我回頭看讀過的書，溫習背過的文章，總會有新的感悟。二哥的話很有道理，四弟，你浮躁了。

京都繁華，你被外面的世界迷住了眼，忘了初衷了。我看你不放回老家住一段時間，跟子良先生好好學習，修身養性。明年不急著科考，等你什麼時候沉澱了，什麼時候再吧。”

韓賢：“二哥，三哥，你們一個要我出去尋事兒做，一個叫我回老家修身養性，我到底該聽誰的？”燦然一笑：“乾脆一個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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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的便，”韓鈺吹吹茶沫，“你肚子裡墨水比我們多，主意自然也大。我們只是提議罷了。不過有一點你需要記住，下個月起我們不會再給你提供銀錢上的方便。你也莫要欺大嫂心軟想她伸手。二十好幾的人了，不求你養家，至少別餓著自己。”

見他神色嚴肅認真，韓賢這才不得不正視：“二哥，你們認真的？”

韓鈺嗯哼：“你以為呢？”

韓傑接著訓：“聽你三嫂你迷上了一個畫匠之女？”

韓賢有點心塞塞的，不滿道：“別貶低她，她父親是宮廷畫師。”

“有區別？”

韓賢心梗，好吧，真沒區別。

“那不是個好的，放下吧，回頭叫你嫂子們給你尋個好的。而且，”韓傑想到什麼，笑了起來：“當初你信誓旦旦要討個農家姑娘。咱農家的姑娘好啊，樸實無華，勤勞勇敢。娶這樣的媳婦兒回家，心裡踏實。

反正你要回老家的，讓娘給你相看個。二嫂和你三嫂都是娘想看的，很不錯。”

羅綺年坐主位上，聽他們商議告一段落，才悠悠開口，嗓音嘶啞難聽：“我父親病了，我想接他上京醫治，和你們一聲。”

嫁做人婦的悲哀，辦事不自由。

韓家三兄弟對視一眼，關心：“大嫂不用顧忌我們，你看著辦便是。有需要幫忙的，我們定然盡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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