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戲是演給彥君看的,江雲浦懷疑他是個兩面間諜。
“什麼是說不聽,一直固守己見的都是你,江雲浦。”虞燭明恨恨地說,其實這還是她第一回喊江雲浦的名字,覺得有些新意。
江雲浦顯然也被逗樂,臉上掛著的是樂呵的表情,嘴上卻還在吵架:“我這是來救你,你不走。之後走不了,就不要怪我狠心。”
門外站著兩個身影。
一個是彥君,一個是端瑞瑤。
“彥君大人,你也有聽人牆角的愛好嗎?”端瑞瑤說著,不忘搖曳手中的團扇,帶來陣陣涼意。
其實這時候的天根本不需要團扇,端瑞瑤卻執意拿著。
“王妃不也一樣。”
“雖然我們做的事一樣,但目的應該不一樣吧。”端瑞瑤並不喜歡這個叫彥君的尚書令,總覺得他是個書呆子,雖然溫文爾雅,卻連蒼玄都比不過半分,更別提江雲浦。
江雲浦是那種,遠遠望上一眼都會自慚形穢的人。
“王妃是為了?”兩人低聲說著話,似乎是為有人與自己走著同一條羊腸小路而慶幸。
端瑞瑤白了他一眼,“說了你又不懂。”她擔心虞燭明假意合作,最後傷到的還是蒼玄的心。
不過這樣的話說出來多少有些顧影自憐,端瑞瑤不喜歡別人可憐她,因此,這話還不如不說。
“我倒是,能說些王妃懂的話。”彥君笑了笑,“我並非真心待殿下,也非真心與江雲浦交好。如果他們二人真的鬧矛盾,我其實喜聞樂見。”
彥君指著江雲浦與虞燭明待著的房間,“但是,王妃你說,他們倆是真的在吵架嗎?”
端瑞瑤搖頭,說的卻是“不知道”。
如虞燭明猜想的那樣,端瑞瑤心中其實有一臺天平,上面是她自己和家國情懷。
她雖然明面與虞燭明交惡,實際卻仍為她考慮周全。
彥君看在心裡,卻沒多話。
“今日我倆出現在這裡的事情,誰都不要告訴,好嗎?”彥君這樣說,隨後竟伸出右手尾指,要與端瑞瑤拉鈎,“聽說這是你們大魏常用的許諾時做的儀式。”彥君莞爾,“我學來覺得有些有趣,不知王妃能否賞臉,做跟我第一個許諾的人呢?”
端瑞瑤嘴上說著不樂意,其實手已經伸出去了。
耳邊回蕩著的是彥君的聲音,還有兒時跟夥伴們一起拉鈎重疊起來的聲音。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總覺得這樣嚴肅的話從彥君口中說出來很有意思,端瑞瑤側過頭去看他,卻發現彥君已經收斂了剛剛的情緒,此時只是提醒她:“他們很快要出來了,王妃請自便,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