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燭明簡直要被她欺軟怕硬的態度氣笑，她冷笑道：“難道我不是王妃，你就可以對一個良家婦女這樣做嗎？掌櫃的，你好好想想，你母親是怎麼經營客棧的。”

掌櫃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又開始磕頭來賠不是。

虞燭明只好又退了一步，實在不願與這樣的人親近了。

江雲浦見虞燭明不想再看，就對季實說道：“此人品德敗壞，季大人還等什麼？快些收監了，咱們今夜還能再睡會兒。”

至於那幾個壯漢，有共犯的罪，因此也被一起收監了。

虞燭明跟江雲浦後半夜是宿在了馬車裡，因為那個客棧對她而言已經不安全了。

其實這夜她就一直沒睡著，望著半開的窗簾，天邊的魚肚白稍微照亮了些周圍的環境，虞燭明才側過臉去看江雲浦。

本想看看他有沒有醒，再決定要不要起床的，卻沒想江雲浦也沒睡，見她轉過頭來，就問：“在想那個老掌櫃的事？”

“嗯。”虞燭明沉悶地回了句，兩人因為休息不足，聲音都有些嘶啞。

於是就都坐了起來。

晨起天涼，江雲浦擁著虞燭明，讓她靠在自己懷裡。“靄雲，為什麼好人都活不久？”

虞燭明不會忘記，在她沒錢續房時，是老掌櫃寬慰了她。

雖一日，卻也足以見人心冷暖。

“好人……”江雲浦低低地笑著，“那霽光覺得，什麼算好人呢？我……起碼不是個好人。”

虞燭明側過頭去看江雲浦，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滿了未生起的日光。“靄雲也是好人。”這句話是沒有思索就說出來的，但虞燭明想了想自己剛剛說過的話，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小聲地呢喃道：“靄雲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江雲浦就低下頭去親虞燭明的手。

“靄雲……別在車上……”虞燭明想推開他，但身體的本能已經開始接受江雲浦，於是就變成了半推半就地，接受了這個吻。

一吻天荒後，江雲浦伏在虞燭明胸口的位置，聽見她的心髒跳動聲逐漸平緩，彷彿是他身上的一些東西已經被揉進了虞燭明體內。他輕聲笑道：“霽光也會長命百歲的。”

虞燭明被親得喘不過氣，心想就這樣被折騰，就不見得能活得久啊！

“你覺得老掌櫃是好人，是因為她幫過你。”江雲浦頓了頓，“那麼，你怎麼知道，她背地裡是不是也跟她女兒一樣？或者說，這個掌櫃只是繼承了母親的衣缽罷了。”

這的確是一個可能性，虞燭明想了想，也就默然了。

末了，江雲浦坐了起來，讓虞燭明枕在他大腿上，“好人會不會長命百歲我不知道，但我一定會，霽光。我要還大魏海晏河清，還要與你長相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