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她身上亦是有著數道血痕,令人見了觸目驚心。
再環顧房間,不遠處居然有一個躺著的男人。
那人趴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淩亂,臀部卻翹得很高,依稀可見那白淨的臀部上也有幾道舊的紅印。
能把身體彎成這個姿勢,又光著腚子的,虞燭明大致可以確認,那是具屍體。
又想到方才在廂房門口時,見到的廂房大門。
上面是掛了鎖鏈的。
一絲微風拂過,虞燭明收回了眺望的頭,跟江雲浦走遠了些才說到剛剛看到的東西。
臨近夏天,晚風其實是不冷的,但虞燭明總覺得自己能被這些人的手段所驚訝,以至每次都覺得心寒不已。
江雲浦也沒有急著說話,他斟酌著詞句,何止是赫連武,其實江良光也做過、現在也在做這樣的事。而他,也幫江良光做過這些販賣人口的事。
那麼,之後知道真相的虞燭明會怎麼想他?
江雲浦其實並沒有隱瞞這個選項,他不想瞞虞燭明任何事情。
許久,他才終於開口:“不如我們進去問問她?”
虞燭明也是這個打算,只是那窗子也上了鎖鏈,只能開出手掌寬的縫隙,人要怎麼進去?
江雲浦其實是慶幸虞燭明沒去思考事情本身的,因為這樣他覺得自己也可以被虞燭明原諒。
兩人先是去觀察了四周,確認進入廂房的方法確實只有正門和窗子之後,江雲浦決定,直接把窗子卸了。
虞燭明:?
不過眼下情況緊急,好不容易遇到個活著的,虞燭明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只好自告奮勇地望風,想來江雲浦拆窗子應該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豈料她才轉過身,江雲浦就說:“可以進去了。”
動作之快,甚至裡面那女人都沒反應過來。
等到他倆都進去了,女子還是呆呆地望著他倆,一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虞燭明把江雲浦打發去看那趴倒在地上的男子是怎麼回事,她自己則是走到了那哭腫了眼的女子身旁。
“我們是來徹查赫連武之事的,姑娘請不要害怕。”虞燭明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怕她因江雲浦一個男人進來受驚,虞燭明還把自己的外披脫了下來,蓋在女子身上。所幸這姑娘還沒被嚇破膽,能聽得進解釋,也作了自我介紹。
正是白天她在衙門聽見的被議論的失蹤女子之一,胡月。
虞燭明便安撫了她幾句,然後問道:“胡月姑娘,方便與我說說你是怎麼被弄到這兒來的嗎?”
胡月便滿目恨意地說:“是青梅!枉我跟她關系這麼好,想著晚了回家,就告訴朋友說,來她這兒住一晚。”
結果就被青梅賣給了赫連武。
真相竟是如此……虞燭明覺得青梅死得也不冤,連朋友都能出賣,怪不得求死的心這麼強烈。
“青梅已經死了。”虞燭明平靜地敘述了這個事實,省略了前因後果,因為對於受害者而言,這個結果是好的,就足夠了,她把這個事兒說出來,只是這個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