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兒生活了兩周,虞燭明在這兒感受到了與其他地方不一樣的煙火氣息。
如果日子一直這樣平靜地過下去,也不錯。
可是隻是如果,在兩人抵達桑雲縣的第十六天,姜作毫無徵兆地發起進攻。
江雲浦從這夜睡前已經隱隱有了察覺,他的直覺總是會感受到哪日要打仗。
於是吩咐了東拾先去軍營讓大家早些休息,又讓東拾自己也早些休息。江雲浦是合衣而眠的,做好了聽見異動就出門的準備。
虞燭明是要隨軍的,不過江雲浦並不想讓她這回就上戰場。
“戰場如生死場。我也許久未上,不能保證能保護你,霽光,這回你就留在軍營吧,如何?”
虞燭明雖然在江雲浦的指導下習了些武,但她知道那都是三腳貓功夫,真到了戰場排不上用場,刀劍無眼。
於是同意了江雲浦的提議。
亥時,熄燈而眠。
江雲浦的直覺並沒有出錯,寅時過半,戰鼓被擊響,東拾的聲音也在門口響起:“殿下,姜作來犯!”
虞燭明也在同一時間起身,只是她心悸得厲害,又因為起得急,心髒便抽搐起來,她用手撫著胸口的位置,那個她一直做的夢在腦海裡從未如此清晰。
江雲浦雖然急著出門,卻一眼能看見虞燭明不適的表情。
他飛快地在虞燭明額頭上落下一吻,“我現在去喊明巡過來,霽光,等我回來。”
外頭動靜很大,明巡其實是有些賴床癖的,但江雲浦喊了一嗓子,勾卞也隨後到了他和相元門口:“明公子,王妃身體突發不適,還請您快些去看看。”
相元擔心自家主子,就把明巡薅起來了:“快些起來!”
明巡:?
總覺得媳婦胳膊往外拐!
但醒都醒了,明巡索性就起來了。
他們這幾個熟識的人是住一個院子的,因此他也沒穿外衣,著著褻衣就去了虞燭明那屋。
虞燭明已經疼得重新躺下去了,太陽xue也在突突地跳。
相元和明巡一前一後進來了,又把門帶上。
外面發出兵器相撞的“乒乓”聲,江雲浦已經領兵出征了。
於是在這樣的擔心和疼痛下,虞燭明暈過去了。
明巡一個箭步上前,隔著輕紗給虞燭明把了脈,“這脈象,也太亂了。”明巡有些頭疼,相元這才想起來,在虞燭明成婚之前,曾經為了保持良好的狀態,喝下了許多又猛又烈的藥。
她給明巡說了情況,明巡也頭疼起來,“見過作死的,沒見過這樣作死的!我就說,上回給她把脈,脈象還沒這麼差。”
天還沒亮,明巡先寫了藥方,等天亮了去買,又跟相元一塊兒,邊給她施針,邊放血抑制體內亂跑的氣。
勾卞在門口急切地問:“王妃怎麼樣了?”
虞淮昨夜沒宿在院子裡,他與一個當地官員是少時好友,昨夜談論完政事就宿在那家人家裡了,歇下了又聽見外頭動靜很大,這會兒才算是趕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