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信件發出時,虞燭明還是擔心,是找了東拾親手送到桑雲那邊,再往京城寄的。
次日,南文也拋來橄欖枝。
是個偷了姜作皇城服飾的人,但南文人與姜作人的特徵並不相同,因此虞燭明一下子就發現了他的異常。
男子自我介紹說名叫巴尤,是南文國君派來的,南文的意思是,要與大魏聯手,滅姜作國。
虞燭明柳眉輕蹙,“滅姜作,難免生靈塗炭。”
白柳竹卻答應下來,“給我們三天時間考慮一下。”
巴尤並不知道白柳竹與虞燭明之間的關系,從外貌判斷,只以為她是個隨軍來只會讀死書的小姐,便不把她當回事,意味深長地說:“成王敗寇,史書上不會記載姜作滅國有多慘烈。”
虞燭明沒對他的話做評價,禮貌地對他笑了笑,就差人送他離開了。
“娘親想並下姜作嗎?”虞燭明目送巴尤離開,問道。江皇後給她倆批了足夠的特權,只要做出的決策對魏國有利,他們都是支援的。
其實這樣的說辭有個很顯著的漏洞,如果她和白柳竹選擇了一個利好政策,卻不能得到好的結果,這個責任是必定由她倆來背的。
這是江良光的計謀,針對虞家和白家,尤其是在他們失去了江雲浦這個助力的情況下。
白柳竹走至她身邊,眼見著巴尤從城樓下去,又拐進大街小巷,不見了。
“非也,只是給江良光一個假訊號罷了。”白柳竹痛恨江良光。
她拍了拍虞燭明的肩,“如果是其他政策,以那個老東西的意思,我們可以自己做主,但是後果是什麼?後面出了什麼事他肯定拿我倆開涮,倒不如現在鬧大點,要是我們真的要打掉姜作,江良光那邊不可能不做表示的。”
虞燭明懂她的意思,但她更擔心的是一旦開戰,戰場附近的村莊難免生靈塗炭。
只是眼下擔心也是徒勞,巴尤敢這樣明目張膽地進入皇城找她們,姜作國君自己不可能不心急。
姜作國土面積很小,僅僅是大魏一個京城那樣大。
可南文和魏國都是大國,要吞下一個姜作,實在太容易太容易了。
於是這天晚上,她倆便被國君請到了大殿裡。
國君名叫蒼原,幾日被此起彼伏的真假訊息連續打擊,使得他看上去比初見那日憔悴了不少。
蒼原指著方才令宮人搬進來的財物,“這些皆是姜作這些年來的積累,都是上品,兩位若不嫌棄,這些都帶回大魏,待我向魏帝問好吧。”
虞燭明抿了口茶,既然南文和姜作都想要她們表態,那她倆——當然是選擇繼續拖!
江良光想要轉嫁矛盾,但這招對她來說沒有用。
“不瞞國君,昨日南文國的使者已經來找了我們。”虞燭明開誠布公。
蒼原早就瞭然於心,不過對於虞燭明的坦然,他還是有些意外——抑或是覺得虞燭明既然對他坦白,那麼最終選擇偏幫姜作的可能性就會很大。他眸中盈滿期待:“那兩位意下如何?”
白柳竹不似虞燭明這樣一口一口細細地抿,舉杯便飲盡了杯中茶。
虞燭明和她對視一眼,望著滿懷期待的姜作國君,突兀地問了一個問題。“國主知道斷魂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