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沒有成功,書信被江良光截下,甚至要燒掉。幸好江雲浦及時趕到,將火撲滅,留下了那剩下的五個字。
時候柏豐跟他說,他家裡人接連不明原因的死去。江雲浦有心幫他,可線索總在江良光身上斷掉。
那時再怎麼不信江良光就是利用他,都得接受這個事實——江良光正在鏟除異己。
柏川敢寫那封字條,很顯然不能化為自己陣營的人了,江良光就要逼死他。
柏豐後來死於政治迫害,那時候江雲浦也離被毒瞎不遠了。
之後的那段時日就是江雲浦不願回憶,不願放在心裡的時間了。
直到賜婚聖旨下來,他又受命尋找失蹤的玉璽。
那時候讓他離開京城,無非就是要告訴他,江良光對他還有些信任,要看他怎麼表現。
可還是如之前所言,江雲浦那時根本沒了活下去的希望。
只是聽說賜婚的物件是他曾經的心上人,他的心才悄悄地動了下。
然後領著人來了玉永鎮。
那日把盤錦玉鐲給她,也並非認可了她女主人的身份,只是覺得她也可憐,又出於對那份年少的感情的懷戀,他希望虞燭明過得好。
盤錦玉鐲用於確認她在江家的地位。
玉鐲在她手,即便江雲浦死了,江良光和魏帝也不會要她守活寡甚至陪葬的。
虞燭明單手支著下巴聽他說。
“然後你告訴我,‘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才重新見了沒幾天,你就看出來我一心求死,還要勸我向光向善。霽光,也許這就是緣分吧。”
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虞燭明微微眯起眸子,是一副十分愜意的模樣。
緣分麼,她不信。
虞燭明一直是個隨著自己心意行動的人,用端瑞瑤的旁觀者視角評價她,端瑞瑤會說:“她好像怎麼活都可以。”
在京城那樣耀眼,到了玉永鎮她也活得好好的,跟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完全不是一副做派。
與其說是緣分,虞燭明更願意相信是自己選擇了江雲浦。
玉永重逢,虞燭明其實沒認出來江雲浦。
是他一直在拉近兩人的關系,卻不自知。
虞燭明默許了這樣的行為,原本只是想看江家究竟使什麼花招。
兩人每天動心一點點。
到如今,水到渠成。
她的眸綴著修長的睫羽,在陽光的照耀下,眨起來像灑了金粉。
“不是緣分。”
虞燭明單手撐累了,改為雙手撐著下巴,她認真地思考了江雲浦的話,然後說:“我們是互相選擇了彼此。”
這樣的她,江雲浦哪捨得放下。
活是肯定要活著的,不活著見不到虞燭明。
於是湊了過去,又親了一口。
虞燭明:?
……
想吵架,想打架!
許是明巡的藥膳在起作用,兩人身體是倍兒棒。
後日啟程回京城前夜,收到了唐雲濤以同樣方式投遞回來的書信:端瑞瑤和彥君已經被帶到軍營保護起來了,蒼玄沒那麼大膽進來桑雲大本營。
虞燭明其實是想說他真的敢的,不然那天要劫她的人是誰。
於是又書信一封,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