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志也走到了後門,他沒跟江雲浦打過招呼就跟江良光同流合汙了,他很明白江雲浦心中對他是有些鄙夷的。
但仍周到地給江雲浦和虞燭明見了禮。
“弟弟怎麼在這兒?”江雲浦聲音不鹹不淡,雖然依舊溫潤如玉,江林志卻能聽出其中的疏離感。
“來找大將軍說些事,哥哥是二叔請過來的吧?”江林志客客氣氣地回答,還不忘在“請”之一字加重語氣,意在說明他和江良光的合作也不純粹。
可江雲浦確實就不是純粹地與江良光合作,他笑著答:“正是。”
於是江林志說過的話就像迴旋鏢,正中自己眉心。
是的,哪怕他再努力,江雲浦只要表現出一點要回歸江家陣營的念頭,江良光仍會把江林志一腳踢開。
憑什麼!
他望向虞燭明,那女人在江雲浦的照料下,臉色紅潤了許多,面板是如凝脂般的白潤質感,一雙眸攝人心魄。如若能把她佔為己有……
“王妃,好久不見。”江林志道。
虞燭明:?
莫名其妙地給她打招呼。
她通常不會以惡意揣測別人的心,因此無法感知江林志說這話的惡意。江雲浦卻看得出來,他冷冷地望著江林志,須臾,牽起虞燭明的手。
“外面冷,我們進去說吧。”
柏乾看不出來這三人有什麼彎彎繞繞,只是隨著他們進去。
趁江林志離得遠時,江雲浦低聲給虞燭明解釋:“柏乾是柏豐的侄子,自小就養在將軍府。”
柏家在大魏上有過曇花一現的時刻,他們想要再往上一步,寄養一個孩子在大世家家裡這樣的事再正常不過。
江良光回來時,四人已經“聊”了好一會兒了,大部分時候是柏乾在說話,虞燭明偶爾逗他玩玩,江雲浦回答他的問題。
江林志有時插話,尤其是跟虞燭明找話題。
虞燭明再傻也看得出來他這樣的行為有問題,當即就明確說了:“弟弟有事不妨直說?”
江林志於是閉嘴了。
江良光走到前廳,“聽聞你又瞎了,這是?”他望著江雲浦問。
來之前就商量好了,江雲浦假借此事稱病。
於是虞燭明答道:“殿下的失明由毒藥引起,此毒難以根除,因此只能每日服藥,以維持著不失明的狀態。”
是以,江良光無言以對。
他本要藉此事收回江雲浦在桑雲的兵權,虞燭明都說他這樣努力了,江良光再開口要兵權,就會顯得他不仁義了。
於是他坐了下來,抿了口茶,問:“接下來呢?有什麼安排。”
南文被兼併,大魏南方徹底沒了威脅。姜作還在搞小動作,當時打完南文國時,江良光的意思是趁勢追擊。
虞燭明拒之以將士疲倦。
她曾到過姜作,知道那兒土地規劃有多緊張。
百姓由於住不起房,幾家合資蓋幾層樓的不在少數。
所以開了互市,虞燭明想要吸引姜作人民來大魏定居,從而挖空姜作老本。
有時兼併不一定非要刀槍相見,也可以用更溫和的方法,拆解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