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燭明回頭看他,“咱能不能站得正經些?”
江雲浦這時候是閉著眼睛的,聽見話才微微睜眼,“我現在很正經。”
跟沒骨頭似的,這正經麼?
懶得說,虞燭明已經整理好今日收到的公報了,想著得今夜與江晨珺面談。
江晨珺的嗓子恢複了,但自與江良光吵架,她精氣神就不太好,現在也沒恢複過來,只能偶爾才垂簾聽政,太子則作為話事人,公務則一起處理,不是母子,勝似母子。
“今夜陪我進宮一趟,約了皇後娘娘見面。”虞燭明如此說著,又任由江雲浦掛在她身上。
江雲浦低聲“嗯”了聲答應,又看虞燭明手裡頭忙著的活。千鳥軒送來的信件已經閱完,開年了,各處農忙也開始了。
到了晚上,掩了行蹤,才敢去宮裡。
江雲浦走得熟,知道江良光哪兒布了眼線,哪兒沒有。兩人繞著路走,先見到的是莊成行,見到他倆,莊成行還有些詫異,“這麼晚來,是找孤嗎?”
虞燭明搖了搖頭,“去找江皇後,先前在玉永遇到爆炸,江皇後已經指派人查到了些線索。”莊成行為了每日早朝,他甚至沒有住在東宮,而是選擇了繼續在皇宮裡生活。見他還在挑燈夜讀,又道:“最近天氣轉暖,有時晝夜溫差大,太子殿下要保重身體。”
莊成行謝過了她關心,親自把兩人送到江皇後的長慶宮。
期間江雲浦也會跟他說些話,莊成行說:“上次您給我說的那幾個地方,已經派官員重點關照了,確保每戶人家已經入了我們大魏的戶籍。”
說的就是蒼玄被救,醒來的地方。
江雲浦誇了他幾句,莊成行還笑了。
“孤就送到這兒吧,公務還未處理完。這兒附近的大將軍眼線都被孤換過一批了,不必擔心他們會洩密,都是自己人。”莊成行超他倆做了揖,就離開了。
虞燭明琢磨著:“太子給我倆作揖?這合禮數嗎?”
江雲浦笑:“按照輩分,我算是他皇叔,這個禮,我們受得起。”
虞燭明:?
你個異姓王,就狂吧你。
進了長慶宮,上次進來時,似乎她也與江雲浦吵了架。
江晨珺說江雲浦一直把她放在心上,從一開始就是,否則不會把盤錦玉鐲給她。
那玉鐲如今靜靜躺在她的左手手腕處,那兒還有從慧因寺繫上的紅繩。而掌心與江雲浦的相貼。
江晨珺臉色不太好,但相較於虞燭明想象中她病怏怏的模樣,已經好了不少。
見了禮,又徵詢了她的意見,虞燭明便給江晨珺把了把脈。
“肝火瘀滯,皇後娘娘最近有喝下火的茶嗎?”
藥苦難入口,虞燭明一直主張食膳為主,既可緩和病痛,又不至於因為個體對藥性的感知不同,而拉低治療效果。
簡單囑咐幾句,把藥方給了汪康過目。
是的,汪康如今專門負責江晨珺的起居,還要檢查日常飲食有沒有被下毒,日常用品有沒有慢性毒。
當年魏帝死得悄無聲息,為了一直平衡勢力,幾位宮妃和很多未承歡的侍秀女都不知道此事。半年來,除去文家那位被奪了妃位的,其餘世家入宮為妃的人都已知道魏帝去世的訊息。
也就是說,現在各大世家,都暗中或多或少地得知了魏帝已經駕崩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