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年看著臺上的宋靈珊,他們在劇中飾演兄妹,補拍時也接觸過。應年為她高興,但心裡還是忍不住幻想,如果下一個上臺領獎的人是他,淩穗歲也會這樣為他加油嗎?
很遺憾,他沒機會驗證這個答案,因為他今年陪跑了。
應年很沮喪,鏡頭掃過來時連鼓掌祝賀的動作都做得很敷衍。也就是他這會不紅了,但凡換個有腥風血雨體質的流量明星,這個表情會被人審判八百層樓。
淩穗歲:……
有時還真挺羨慕應年,什麼時候她也能像這樣沒心沒肺地活一次就好了。
她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也不是對獲獎者有什麼意見,他就是單純的……該說傻還是缺心眼?
這些幾乎刻在基因裡的東西,果然不是增長點見識就能改變的啊。
不過,應年的沮喪心情沒持續太久。等到要宣佈最佳女主角時,他又開始緊張不安,替淩穗歲捏把汗了。
“在橫向比較範圍內,你是最強的。”應年篤定地說,“評委不能拿二封的事來縱向對比,黎想值得一個白玉蘭視後。”
淩穗歲:“隨緣吧,另外幾位女演員實力也很強,她們也值得。”
如淩穗歲預料的那樣,白玉蘭確實卡了她的二封。畢竟連續兩屆最佳女主提名,已經是破紀錄般的存在了。
她笑著接受了這個結果,還給應年展示了特寫鏡頭掃過來時,陪跑演員該做什麼樣的表情,才能顯得體面又大方。
頒獎禮結束後,淩穗歲在助理的陪同下從內部通道離開。
應年跟著追了上來,他用擔心的眼神看著她,對她說:“穗歲,你不要難過。”
“我不難過。”淩穗歲笑了笑,“今晚浪潮之下拿了六個獎,最佳男主也被黃睿拿到了,我特別特別高興。至於視後,其實也沒什麼,我都拿過戛納影後了,二封就等下次唄。”
應年搖頭:“我知道你高興,但作品拿獎和你本人的遺憾不沖突,無憂的成就也和黎想的遺憾沒關系,我知道你對每個角色的愛都是很深很深的。”
“我只是想說,黎想也是非常成功,非常優秀的角色。被二封的隱形門檻攔在獎項之外,不是你的錯,是他們沒眼光。”
淩穗歲心裡有很多話想說。
比如,除了二封因素外,今年最佳女主的競爭也很激烈,其實沒有非給她不可的理由;比如,連她的粉絲都會對這種事放寬心態,因為拿獎杯對她來說太容易了,她們都很信任她的“下一部作品”;
比如,這裡還不算離開白玉蘭的地盤,應年就這麼光明正大地蛐蛐主辦方真的好嗎……
但她不得不承認,她偶爾,只是偶爾,也會想聽這種偏心不講理的話。
“以後別這樣說了。”淩穗歲嘆氣道,“走吧,我請你吃宵夜。”
應年睜大眼睛,還沒來得及為“淩穗歲主動約他”這件事而感到興奮和不可思議,就聽到她說:
“對了,我在群裡說一聲,把導演和編劇,黃睿他們都叫上。”
“你們想吃點什麼,燒烤還是小龍蝦?我這個月放縱餐的額度還沒用掉,明天也不用工作,今晚就痛快地大吃大喝吧。”
應年:……
什麼嘛,原來只是團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