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沈蕙不會回憶的，如果她輕易向過去的美好生活妥協，那她根本不會開啟這場遊戲。

淩穗歲認為，唐冰對沈蕙的人品性格持批判態度，要不然也不會設定她被錢蘭開車撞飛，在正片中以如此不體面的方式結束，但她對沈蕙的能力，是不吝於精細刻畫的。

陳越寧又忍不住問：“所以在片尾片段裡醒過來的到底是誰，是沈蕙嗎？”

他可以接受賈明倒在房間裡，生死未知的結局，但最後一個片段裡竟然留下這麼大坑，勾得陳越寧心裡癢癢的。

唐冰笑而不語，淩穗歲也托腮看他，就是不說話。

陳越寧：“電影都殺青了，首映也結束了，現在告訴我應該沒關繫了吧，我又不會和別人說。”

“你覺得是誰都行。”唐冰慢悠悠地說，“車禍才是寫在劇本裡的正式結局，片段是我和穗歲臨時起意要拍的。”

誰都行？怎麼可能誰都行啊！

陳越寧執著地想要一個答案，他又看向淩穗歲。就算導演覺得“都行”，那她在表演的時候，總得有一個具體的目標吧。

淩穗歲回答：“是沈蕙啊。”

陳越寧鬆了口氣：“有一瞬間我還以為是錢蘭呢，果然是沈蕙。”

“不可能是錢蘭。”淩穗歲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是沈蕙。”

嗯？陳越寧猛地意識到，剛才淩穗歲說這三個字時全是重音，她平時不是這樣說話的。

他再仔細地品味她的表情，唐冰說“誰都行”的語氣，頓時有些毛骨悚然。

他已經明白了，不管怎麼問，這個問題的答案都是沈蕙。在這場車禍中活下來的，只能是沈蕙。

它確實有無限種可能性——不是兩種，陳越寧確定就是無限種——但只要結果通往唯一的正確解“沈蕙”，具體過程是什麼，根本就不重要。

這麼恐怖的東西，竟然只是唐冰和淩穗歲一時興起搞出來的麼……

陳越寧縮回了他的座位，卻又忍不住向淩穗歲那邊看去。

她是如此優秀的存在，這個世界上又有誰，不會被她所吸引呢？

他在心裡嘆息著飛機落地後就要和淩穗歲分開，下次再見時就只能是《易如反掌》的宣傳活動了。

陳越寧很想去探班，但淩穗歲只是《成名之路》的監制而非主演，這個“探班”就顯得非常奇怪。

他毫不懷疑，如果他鐵了心要給狗仔貢獻點話題，淩穗歲能有無數種方式給他好看。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陳越寧在這唉聲嘆氣，荊心怡在酒店精神振奮。

明天就開機了，淩穗歲確定會出席開機儀式！她出道以來，終於能和淩穗歲在公開場合，有實際距離一米內的正式同框了！

荊心怡非常高興，這種喜悅幾乎是她得知《易如反掌》的獲獎成績後就延續到現在。

雖然黑粉都說她只是在賣人設蹭熱度，但荊心怡確實是貨真價實的歲絲啊。喜歡淩穗歲和借這件事為自己謀好處又不沖突，難道她不蹭，別人就不蹭了嗎？那還不如給她蹭呢。

威尼斯電影節宣佈獲獎名單時，國內已經是淩晨了。荊心怡搭梯子蹲直播，最佳女演員的獎項頒發的還算早，幾乎是頒獎嘉賓剛念出淩穗歲的名字，她就立刻發了條全是啊啊啊和流淚表情的微博。

淩穗歲有那麼多所謂的“圈內粉絲”，誰能比她更敬業？放在整個粉圈，她的手速都算非常快的。那幾個著名贅婿，發微博的時間都比她晚那麼兩三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