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落落下意識的捂住了耳朵,文昌見狀,也將胡落落一把圈在懷裡,按在她的手背上,幫著胡落落壓住耳朵,不讓她那些怨靈無窮無盡的叫喊,擾亂她的心智。
文昌小心翼翼的勸著胡路往前走,爾後突然站定腳步,閉上眼睛,屏氣凝神,從口中念出一串咒語。
隨即,那些縈繞在兩人身邊的怨靈,隨著一聲類似於玻璃杯裂開的聲音,瞬間破裂。
胡落落感覺到耳邊吵鬧的嘈雜聲消失了,於是緩緩地放下手,睜大眼睛看著眼前蕭瑟的景象,爾後開口問文昌道:
“帝君,我有一事一直不明白。”
“說。”
文昌是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
“你說崑崙山是歷代仙者都向往的修仙聖地,為何這山腳下怨靈盤踞多年,都不得消散?”
“明明崑崙靈根深重,卻邪正並存,那到底何為真佛,何為真魔?”
文昌聽罷,低下頭,略一沉吟道:
“何為佛,何為魔,只在一念之間,就如同……”
“本座。”
文昌說著,忽然湊近,閃爍著妖冶光芒的瞳仁,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紅色。
胡落落驚異於文昌的變化,但很快她又恢復了往常的神色,轉過身看著面前那平靜無波卻又冰冷刺骨的弱水,輕聲嘆道:
“不知為何,我只要看到這水面,心中就會覺得萬分淒涼,心裡像是空了一大塊,壓的我喘不過氣來。”
“帝君,你說這是怎麼了?”
胡落落說著,忽然痛苦地捂住胸口,無力地蹲下來,淚水像斷線的珠子一般,大顆大顆的地從眼角傾瀉而下。
文昌立即扶住了胡落落,免得她不小心掉入近在咫尺的弱水中,接著伸出右手,拇指在指節上下翻飛著,似乎在算著什麼東西,然後迅速皺起了眉。
胡落落啥時間面色慘白,疼得渾身的肌肉都在抽搐,最後整個人直接癱坐在文昌的懷裡,動彈不得。
而方才文昌迅速算了一卦,得知這一切都是玄冥的把戲。
他終究是不,願意放過胡落落。
文昌眉頭緊鎖,手指輕點了一下胡落落的百會穴,讓其迅速昏睡過去,氣息全無,接著手掌輕輕一揮,便出現在了陽景宮。
文昌看著門口愁眉不展的敖廣,再次過來叨擾他,不耐煩地故意避開臉去,躲開敖廣急切的視線。
文昌對此置之不理,一心只想將胡落落安頓好。
但敖廣卻鍥而不捨的跟著文昌一起進了擷芳殿,文昌側過臉察覺到敖廣緊追不捨的腳步,瞬間怒不可遏地抬起手,將殿中的門狠狠關上,對著敖廣怒吼道:
“本座允許你進來了嗎?”
“滾!”
可敖廣卻還是不死心,在緊鎖的門外,不停喊叫道:
“帝君,算是我熬廣求你了!”
說完,又是一陣聽起來像是額頭不停撞擊時般的聲音。
但文昌只是皺起眉頭,眼裡只有體溫漸漸消散的胡落落。
文昌緩緩起身,輕輕敲了敲那面掛著太阿劍的牆面,等牆面翻轉,露出一個山洞面貌之時,文昌將床榻上的胡落落一把抱起,走進那洞中,將胡落落放進了那玄冰棺中。
而那冰棺旁邊,有一個小小的白玉石桌,上面放著一個灰黑色的缽,但卻看不出是什麼材質的。
文昌看著胡落落安睡的蒼白臉龐,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卷薄被,慢慢地蓋在胡落落的身上,俯身在胡落落耳邊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