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日他……好像也跟著去了。”
越山平聽罷,心中的惱怒更甚了:
“什麼叫好像,是從前在你的聽春苑待久了,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全都忘了嗎?”
“你現在是源泰閣的主位官人,自己殿中的人都管不好,還能做什麼?”
白澤一聽,起身就要去追,卻被越山平生生攔住:
“看你當真是腦子昏了頭,帝君就這般在擷芳殿裡躺著就不管了?”
花顏見狀,立刻出面來當和事佬,一邊勸說著越山平,一邊將他往後驅趕著,生怕他氣急了,會對白澤揮拳相向。
“閻君,好了,這也不能全怪白澤,畢竟事出突然,一時間也該有個緩衝的餘地不是?”
而越山平卻不依不饒,繼續訓斥道:
“我不在的時候,你也早就應該獨當一面了,卯日有沒有跟著去,你都不清楚,帝君日後如何能夠將重擔交於你?”
白澤歉疚地低下頭,跪坐在文昌跟前,默默地擦拭著肩膀處不斷湧出的血跡。
越山平見白澤那副手足無措的模樣,不由得皺起眉頭:
“罷了,還是我去吧,你且……照顧好帝君。”
說完,越山平轉身走出了陽景宮。
雨微山下,蟲鳴鳥叫聲不絕於耳,但也就是這樣一座外表上跟其他靈山毫無二致的山巒,裡頭卻險象叢生,一不小心就會落入妖獸異禽編織的幻境中,被吸乾精氣而亡。
紫菀站在山下,看著那緩緩伸在她面前的妖豔花枝,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她剛小心翼翼地踏出第一步,就從身後被卯日星君攔住。
“紫菀,小心!”
隨即,兩人頭頂有一根巨大的樹枝,應聲落下。
卯日見狀,便自告奮勇地提出,他來爬到這雨微山,將那千年才長成一棵的雪靈芝採摘下來。
“紫菀,你且先在這裡……”
卯日轉過身,跟紫菀還沒有交待完,頭頂又一根如龐然大物存在的樹枝,眼看著就要砸向卯日。
好在卯日眼疾手快,躲開了那樹枝的襲擊,只是輕輕地擦破了點皮。
可是當卯日,轉過頭檢視背後的傷勢之時,後脖頸那火辣辣的刺痛感,卻讓卯日根本無法集中精神。
卯日適時地祭出拂塵,在空中一揮,卻發現,在雨微山此地,法術完全無法施展。
後背面板上的灼燒跟刺痛感愈發的強烈,卯日一時間有些招架不住,眼看著又一樹枝又要砸下來,紫菀這才看清,這是殺人於無形之中的食人樹奠柏。
疼痛慢慢滲入骨頭,卯日忽然感到一陣灼熱,緊接著方才接觸過奠柏的面板,先是發出滋滋作響的聲音,冒出一陣黑煙,爾後在卯日的脖子上留下一個深深的黑色窟窿。
紫菀看著眼前震驚的一幕,伸手想要攔住卯日前進的腳步,但卯日卻執意要憑藉自己的力量,徒手攀爬上去。
一次,兩次,三次……
面板上不斷向下蔓延的灼燒感,也已經不是他這個體重一百五十斤的軀體可以承受得住的。
卯日的額前冒出黃豆大的汗珠,順著髮絲大顆大顆地落在地上,可他仍舊沒有放棄,指尖已經被鋒利岩石擦出血印,卻還是鍥而不捨地掙扎著往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