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答完大靈兒的疑惑,陸玦便全力修起了符板。
自己來此地可不是來因材施教的,掙錢才是頭等要務。
饒是陸玦作為老手,三千年前宗門花大力氣培養的存在,符板練廢了修,修好了練。可真正修好這些符板,陸玦愣是花了兩天一夜的時間。
“呼~還剩下一張息水符符板。把這最後一塊符板,用通靈冰晶草過一下,萃去雜質,而後將銀紋中,符筆常年劃拉而粘帶的符墨汙漬敷上壘韻花花粉去除,再用玄雪銀吹泡,最後上色翻新一下,一切便大功告成。”
“嗯……元氣又幹涸了。”陸玦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靈識掃了一下自身的狀態,默默靜氣調息了半個時辰,才又叮叮咚咚地幹了起來。
如今自己只是個小修士,縱是自身能量層次未衰退,也抵不住不眠不休的消耗。
陸玦揉了揉脹痛的額角。不要看這些符板只能臨摹入門級的符篆,事實上,這符板的等階,用其材料價值來計算,已經達到靈階上品的水準。
就是煉製成入門符篆符板,也有靈階中品的評價。尋常靈階中品古符師,在兩天一夜裡根本不可能完成如此量的符板修復。
在一旁修煉的大靈兒無奈地睜開了眼睛,她倒是在抓緊時間修煉,可打坐吸收到的靈氣太少了。
自己的身體如同巨獸一般吞噬的靈氣簡直看不到底,何時自己才能破境?
看了一眼陸玦,大靈兒有心尋求幫助,卻又開不了口,畢竟修仙者追求仙道,最重要的便是傳承與資源,求人指點自己修煉上的問題,無異於溺水者向岸邊人求助,欠下的人情太大了。
自己可是一個有原則的人!
陸玦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忽地轉過頭,看向大靈兒,眼中閃過一絲疲憊,問道:“怎麼了?”
“沒。”大靈兒想想,實在不行再問吧,反正這事急不來。
陸玦笑了笑沒說什麼,旋即不再分心,加快了修復符板的速度。
………………
半個時辰後。
學宮教務堂,佝僂的何原知禁不住站起身來,震驚地看著站在眼前的氣機晦暗高深的陸玦與活潑靚麗的大靈兒。
太快了!
就是那靈階上品的煉符師,也無法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把百來個損壞的符板修復。修復符板儘管不難,但由於其上常年累月的雜質沉積,想要剔除這些雜質,花費的時間和精力卻比直接煉製多。
丹瀧學宮把這懸賞任務掛在天地懸賞大集半年多了,卻沒人願意接,便是由於剔除雜質吃力不討好。而何原知不怎麼在意陸玦的身份,也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與其放在陰暗的角落裡蒙塵,還不如賭一把。
何原知提了提精神,接過陸玦遞過來的儲物袋,靈識往儲物袋裡一掃,只見淡褐色的符板散發著淡淡的毫光,銀色符紋清晰明亮,似乎將要脫離符板而出。
能把符板修復得如此完美,說不定是靈階極品古符師,甚至……王階也未嘗不可能!
何原知將儲物袋收起來,心下震動,抬頭一看,又見陸玦將一枚儲物戒遞了過來,正是之前給的,裝著修復材料與測試材料的儲物戒。
“陸道友客氣了,學宮能請得起您這樣的大師,是我們學宮的榮幸,這枚戒指和裡邊的材料,邊邊角角的,也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就當做是我們的謝禮了。”
聞言陸玦點了點頭,含笑謝過,順手就收入囊中。
雖然確實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但還算值點錢,也算是意外收穫了。
看著身著白色運動服的陸玦動作行雲流水將儲物戒收下,大靈兒心中升起一股荒誕的感覺……要是我也能像前輩那麼優秀就好了,資源別人送到手軟,那自己何愁不能破境。
使勁搖了搖頭,將心中雜念擯棄,大靈兒聽鎝何原知咳嗽了兩聲,說道:“陸先生,您那五百一十五顆上品靈石,我已喊賬房取款去了,陸先生在此處稍候片刻即可。”
陸玦自然沒有什麼意見,何原知看著眼前這長髮黑白間雜、一身白色運動服的青年,躊躇了一下說道:“陸道友,……您是最近才來丹瀧城的吧,不知道友對我丹瀧學宮的教授可有興趣?”
接著,不待陸玦回答,何原知便加快語速:“當然,以陸先生的實力,在丹瀧城開啟一番天地有一番作為並不困難,我學宮說起來也不能給陸先生提供什麼強有力的幫挺。”
“但我學宮勝在安靜,有四方勢力庇護,也足以保證陸先生不受打擾。”
“再者,我學宮願以月奉兩百上品靈石,同時劃出一層修煉室,請陸道友來我學宮執教,陸道友只需每個月抽出四次,每次一個時辰教授學生一次符道即可。”
“咳咳咳……但不知陸道友意下如何?”
陸玦沉默了會兒,低頭想了想,無奈地笑道:“何管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陸某有要務纏身,實在不方便,還請見諒。”
何原知顯得有些失望,不過並未多說什麼,等賬房將款項在通訊符上轉給陸玦後,便言說教務繁忙,將陸玦和大靈兒送離了丹瀧學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