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攻的眾人臉色大變，然而，未等他們做出什麼反應，莫殤便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孔盛繁的方向撲了過去。

孔盛繁瞳孔猛地放大，想也不想，猛地掏出一張符篆，靈力引動間，形成了一道淡淡的光罩，將自己包裹了進去。

金光符！

血霧振盪間，莫殤怒吼一聲，飛躍而起，雙手舉天，血霧似乎隨之湧動，往莫殤的手臂匯聚。接著莫殤便躍至金光罩面前，雙掌惡狠狠地並壓而下。

“呯！”

看著金光罩擋住了這一擊，孔盛繁鬆了一口氣。

正要開口嘲諷，孔盛繁突然驚恐地發現，在莫殤雙掌周圍，金光罩裂開了一道細微的裂痕，接著裂痕便如同雪崩一般，瞬息之間爬滿了整個金光罩。

嗡地一聲，金光罩化為光點消散。莫殤露出了嗜血的笑容，一把揪住了孔盛繁的衣領，一掌印在了他的胸口上。

“噗！”

孔盛繁雙眼鼓起，胸部凹陷，整個人猶如斷線的風箏摔了出去。

“啊！”被血霧包裹著的莫殤痛苦而又興奮的吼叫一聲，隨即不再搭理孔盛繁，朝離自己最近的學宮學生撲了過去。

那位學生一看血色惡魔追著自己而來，嚇得魂飛魄散，腸子都悔青了，一咬牙將兩張靈符往腿上一拍，加快了逃竄的速度。可惜莫殤更快，一個呼吸間，便趕至身後，雙手一探，將其往反方向一揪，狠狠摜在了地上。

血霧中的莫殤露出惡魔般地笑容，左腳使勁往那學生的胸口一踏！

“砰！啊！”

頓時，那學生背後的廣場地磚迸裂，一陣沉悶的骨裂聲混雜在淒厲的慘叫中，迴盪在大廈廣場上的夜空，長久不散。

原先在外圍駐足看戲的路人，紛紛作鳥散，眨眼間，便跑了個乾乾淨淨。

剩下的眾人亡魂皆冒，莫殤瘋了！這個瘋子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刺激了自己的潛能，瞬間反殺！

此時莫殤可不管他們怎麼想，興奮地一聲嚎叫，便遵循著本能，化作一道血影，追擊上了去！

“前輩……”大靈兒看著莫殤，臉色流露出幾分不忍，“莫殤他……”

“我傳給了他一式禁招而已，很正常。”陸玦看著眼前的戰鬥，微微笑道。

“可是，這禁招太可怕了，莫殤現在感覺就像魔頭。”

陸玦一怔，轉頭看向大靈兒，笑容漸漸在臉龐上放大：“因為傳功的我是魔頭啊。”

大靈兒聞言，打了個寒顫，道：“前輩，您……別鬧。您，您是我見過最好的前輩了……”

此時莫殤追上了兩個圍攻的學生，將二人打得生死不知。

而禁招的效果也逐漸過去，莫殤身上蒸騰的血霧漸漸淡了下去，莫殤的上半身幾乎被血覆蓋著，身上一道又一道裂痕，軀幹和雙手如同硬湊在一起的碎鏡片般，觸目驚心。

莫殤整個人緩緩倒在了地上，人在徹底昏迷前清醒了一絲，似乎聽到了城衛的呵斥與學宮高層的怒喝。

莫殤視線逐漸模糊，眼皮搭了下去。要結束了麼？這一切。

母親，我辜負你的期望了。

隨即，莫殤的意識便沉入了寧靜的黑暗。

………………

莫殤在一個古怪的空間中迷茫的飄蕩著。

“不論凡人、修仙者，亦不論人族、妖族，但凡生靈，在死前都會在記憶中回放他的一生。”

“你回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