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寅時。
醒了酒的張山和徐立自然在學宮內繼續巡邏,大半夜過去,除了突然變得殷紅的太陰星讓整座學宮喧鬧了會,學宮內風平浪靜。
“這是咱最後一段要巡邏的路了吧?”陸玦開啟張山的通訊,指著投影出的一段路程哈哈笑問道。
這一路下來,陸玦動用安神術等不動聲色地套著徐立的話,在徐立毫無知覺之下,已經將這學宮的巡守職責和張山的日常瞭解得七七八八。
一個小小的降塵境修士,有的是辦法應對。
徐立打了個哈欠道:“應該是了,這幾天勞累死了,喝個小酒都被抓了小辮子,往常大家也就嘻嘻哈哈過去了,哎。”
說著,徐立半是感激半是悔恨地嘆了口氣。
“學宮真不人道!”陸玦揣摩著,恨恨地道:“既然舉辦大比要加強安保,那就臨時僱傭一些啊,一天從早巡邏到晚,搞得我們這些人累死累活的,我都沒法回家聚一聚了!”
徐立聞言嘻嘻笑著,擠眉弄眼道:“張山兄,回家是去翠花樓聚一聚麼?”
陸玦聞言哈哈一笑道:“什麼翠花不翠花的,那是走水地……話說,你小子加薪了得好好請我去翠花樓吃一頓!”
“嘿嘿,一言為定!”徐立豪爽地道。
二人沿著最後一段巡邏線路走過了風紀樓,陸玦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小聲道:“徐立小子啊,最近有什麼八卦沒,說幾個樂呵樂呵,我快困死了。”
八卦這個詞還是陸玦從大靈兒那學來的。
“能有什麼八卦是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你連我穿的內褲啥顏色都知道,能有什麼八卦?”徐立走在前邊哼哼地道。
“就隨便說幾個解解乏唄,”陸玦不以為意地道:“再這麼走下去,我兩眼一黑腿一蹬,你自個去巡邏好了。”
徐立撥弄了道邊上的花花草草,折下了一隻紅花拿在手裡把玩:“宮主三妻兩妾?劉管事剋扣仙材以次充好?王管事中飽私囊?張管事偷女學員?你想聽哪個?”
“切切切,這些都聽膩了。”陸玦撇了撇嘴,不屑地道:“我自己說的都能翻出花來了。”
說著,陸玦湊了上去,用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其實我這有個驚天大八卦,不知道你聽不聽?”
“什麼八卦?”徐立一聽來了興趣:“你說我聽,但是我可告訴你啊,我這人嘴關子不嚴,你得說點著邊際的。上一次整的那一出什麼莫殤是教務處前管事的私生子傳得就太扯了!”
“……”
陸玦輕咳了一聲,道:“這次的八卦就是教務處前管事的。”
徐立一愣:“什麼八卦?拿一個死人開涮不好吧?”
“噓——也和現任的代管事有關。”陸玦四處張望了一眼,似乎做賊般道:“我聽說,何管事是被現在的張代管事給害了的!”
“啊!”徐立低呼一聲,連忙掩嘴,抱怨道:“張山!你能不能不要章口就來!這事被聽到了告上去,咱倆就得捲鋪蓋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