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卑奴忍著怒火進了閣子裡。
幾位衙役見到他,起初臉上還是驚恐的表情,可沒過多久,便兇狠了起來。被許多愁打倒在地,沒能力起身再戰,只能選擇用罵聲和口水來迎接狄洛大首領的到來。
雲澤府衙裡混著狄洛人,而這狄洛人卻說和明月是自己人……可現在也容不得劉夕陽多想,只能先看看万俟卑奴如何去做了。
万俟卑奴做得很簡單。劃出三刀,收割了五個人頭。
人死不算完。万俟卑奴掀開屍體的衣服,用刀把五人背後紋著的圖騰給成片切了下來。將圖騰圖案恭敬擺好,万俟卑奴拿起一壺酒,面朝北,灑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跪拜了下去,唸了句劉夕陽不懂的語言。起身之後,渾身顫抖,雙拳緊握,掃視了一下幾位還在觀望的膽大下人——直接嚇暈了一位。
他雙眼通紅地盯著劉夕陽,聲音卻很平靜地說道:“你有沒有想殺的人?我去幫你做了。”
劉夕陽苦笑一聲。讓許多愁先去請盛隆,自己摟著万俟卑奴的肩膀,費勁的把這怒火中燒的人按到了桌子邊,讓還清醒的幾位下人搬上幾壇酒,一言不發地開啟兩壇,自己拿著壇喝了一大口。
劉夕陽擦擦嘴,長嘆一聲,把酒罈遞給了万俟卑奴,說道:“壓壓火,想說了便說。”
万俟卑奴一口氣喝光了一罈酒,放下酒罈,手一用力,手中的壇邊化成粉末。
一罈酒的工夫,盛隆就來了,不過是穿著單衣,被許多愁抗在肩上給擄來的。也不和他多廢話,直接把他摔在了地上。
盛隆見劉夕陽那無奈的表情,又看了眼隨時準備殺人的万俟首領,意識到發生了大事,不敢唐突,輕聲地問了出來。
劉夕陽指著那五個人頭,對盛隆說道:“盛大人,這幾個衙役認識嗎?”
盛隆慌張地看著人頭,搖搖頭,苦澀道:“我也不是每個衙役都見過,這……”
許多愁說道:“沒關係,一會來找你的人就來了。”說完,開啟一罈酒和万俟卑奴對飲起來。
有許多愁陪著,劉夕陽也不擔心万俟卑奴的狀態,他將盛隆扶起,二人坐到了旁邊的桌子上。此時不是喝酒的時候,但也做不成什麼正事。盛隆不清楚,万俟卑奴又二話不說的殺了人,想問清楚還真的等仙海城衙門口反應過來。
可是,要多久才能反應過來?
很久。
先來的竟然是王寶海。王寶海捨棄了白衣,身覆重甲走了進來。看到知府大人雖然衣著不雅,可面色也算正常,又看了看小王爺——看了也白看,這人就沒有表情。
掃視一圈,雖然五個人頭很扎眼,但他覺得衙門口直接請守軍來未免小題大做。又等了許久,可算是等來了仙海城的文官,一位官員邁進門便喊道:“何方賊子,敢打知府大人的……”
“夠了!”盛隆面色陰暗地怒道。怎麼能不生氣?先不說自己被從府裡抓了出來,單說仙海城遇事的反應速度,他可不認為這位敢動老首輔派系的小王爺不敢動自己。這一個個貪生怕死的模樣,丟的是誰的臉面?
劉夕陽走到官員身前,靜靜問道:“盛大人讓你們夜間多讀書,這書讀到哪裡去了?”
這位出聲的官員並不是認識他,可為官之人眼力還是有的,見知府大人都不敢造次,自己態度不得更加的恭敬?他躬身諂媚道:“大人教訓得極是。”
“誰管著衙役的?叫他出來,問問這幾個死人是誰招進來的。”
官員領命而去,又是過了很長時間,才領著一位班頭模樣的人走了進來。班頭看了幾眼人頭,又看了眼官員,似乎是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