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會兒直接請進來。”

說完他推開了裡屋的房門，成山的書籍塞在裡面，側身走進去都顯得困難。待周泰與秦安進了屋子，他隔著書山對外屋喊道：“和朝裡告假了沒有？你們看這一堆玩意兒吧，沒個四五天整理不出來。”

秦安看到書就興奮，盯著書山心癢道：“和高僧求了一個月的假，應該能完。”

劉夕陽苦笑地點頭，同時看向了周泰。荀寒的位子空了很久，宮裡一直沒有給都察院找一個新的右都御史，劉夕陽沒有參與其中，可朝廷一致認為這周大人應該是穩了的。但周泰是真的不想去做，沒能力又沒有意思，關鍵是這半年大事連連，那史書卻停了筆呀……

周泰猶豫道：“王爺，在下想著辭官。”

劉夕陽這次可沒任由他胡鬧，擺手回道：“你先進來幫我處理這些事情。那右都御史你不想做便不做，可辭官不是小事，上次是上皇不想計較，你這次說什麼也得給宮裡足夠的面子。”

周泰認命般地走了進去，秦安早在兩人還在嘀咕的時候就開始了整理工作。他開啟第一本書，略微疑惑地看著劉夕陽說道：“王爺……蒼空閣不是所有東西都給了朝廷麼，怎麼還有？”

劉夕陽無所謂地說道：“怎麼就不能還有了？年前什麼時候上交的朝廷，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飛花亭無暇整理，各個官員又沒那個本事來做，新收集整理情報的事情不得我們蒼空閣來做麼？”

他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本來不用麻煩你們的，結果國子監不配合，翰林院那群憨貨我又懶得用，思來想去能認字又習慣和書籍打交道的，就只剩你們兩個了。”

秦安撇撇嘴，心想著你找我們來就是因為我們識字兒？他算是認可這個理由，安心地整理了起來。可是看了許久，他疑惑地抬起了頭，和同時抬頭的周泰對視了一眼，互相示意一番由周泰出聲問道：“王爺，這是關於什麼的情報？”

劉夕陽奮筆疾書道：“明月可知的軍力部署、楊成堅近二十年親自指揮過的行動，落棋山幾位長老的動向還有幽冥府與骨罕半年來所有小動作。”

秦安謹慎說道：“這不應該上報朝廷麼？”

劉夕陽抬起頭，拿掉擋住秦安視線的幾本書，笑著回道：“上報了之後呢？石沉大海還是被有心人給盯上了？你們別看是書籍模樣的東西，裡面都是一封封情報簡易釘在了一起，需要有人給它們分散開，將涉及相同事情的分類在一起。你們以前經常做這事情，難道還覺得困難了？”

秦安撥出一口氣，輕聲問道：“我年前整理過的那一些，都是你們已經整理好的？”

“不整理好了我怎麼去看？我的確能記下來不少，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夠背下來的，真說用著的時候肯定要用最快的效率給查出來呀。我們這些背地裡算計別人的傢伙，最需要的就是速度。這時候歸置的越詳盡，等用起來的時候就越輕鬆——你真以為蒼空閣是天才的聚集地啊，不都是不斷辛苦做出來的麼？”

秦安好奇道：“都是這樣的？”

“只能這樣。那三個官家衙門也是這麼做的。要想在較量中佔得先機，勤奮是唯一的方式。只有將基礎準備好了，後面才能開始互相下黑手使絆子啊。”

二人看他再次埋頭書間，心生敬佩，同時覺得自己那些事情算個狗屁操勞。

三人整理情報的時候，貝琳達一行人已經將大大小小的店鋪掃蕩一空。洛九蘇和李翰傑依舊是回絕了去少年宮玩耍的邀請，正準備單獨乘馬車回到宮裡，貝琳達卻拉住了要上車的李翰傑。

車廂裡突然鑽出一個黑衣人，匕首刺向了離他最近的洛九蘇。洛九蘇學了些許劍法，躲開這一下不成問題，而當她抽空回望的時候，貝琳達和靈兒已將剩下幾人護在身後，與七八個黑衣戰在一起。

當街襲擊，目的明確。洛九蘇顧不得去揣測，連忙加入戰局。

一發暗箭從遠處小巷子裡射出，同時遠處飛奔來四人，按著某種規矩的前行，像極了前些日子對宮裡襲擊的劍陣。

貝琳達一人硬扛著大部分襲擊，遠處巡邏的衙役只是躲在百姓中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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