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漪聞不得酒氣,不悅地別過頭去,眼中盡是嫌惡之色。
屠酒兒恍惚只見看見明漪的半張臉,還不可置信地又揉了揉眼皮,待上上下下看了三五遍後,意識立即清醒了七八分:“阿漪?是你麼?”
“……嗯。”明漪語氣中多少帶了些不情不願。
“我就說,許多天前,我隱約感覺到有人在為我遮風擋雪,想著就應該是你的。”屠酒兒高興地摟緊明漪的脖子,恨不得直接親上去,“我就知道,阿漪是喜歡我的,一定會來赴約,竟還為我擋了這麼多天的雪,我真真是開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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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漪剛想開口解釋那不是自己,可又想到了瓊華的囑託,便只能閉嘴,任由屠酒兒誤會去了。
屠酒兒看明漪依然擺著個臭臉,變了個小法術,讓自己毛茸茸的耳朵從頭頂兩側冒出,低下頭去蹭明漪的耳朵,“阿漪,不開心麼?你笑一笑吧,笑一笑……”
“你真的惹人生厭知道麼。”明漪不耐煩地一把推開屠酒兒,屠酒兒沒設防,冷不丁被推倒,重重摔在了地上。
她微微張著嘴,頭頂的狐狸耳朵耷拉下來,無措地看著明漪。
“還有,別再自作多情,你的戲本子我當時連翻都沒翻,怎知什麼十日之約?既然不知,又何談相赴?”明漪的眼睛沒有看屠酒兒,淡淡地瞥向一邊空蕩蕩的酒罈,“這次來找你,是因我有個叫逢雪的師妹喜歡你、掛念你、擔心你走了,我替她來看看罷了。”
“你……你要……”屠酒兒爬起來一點,目不轉睛地看著坐在高處的女子,手指緊緊地摳著地面,“要把我送給別的人?”
“望你能明白,你從來都不歸屬於我,哪裡來的送不送一說。我只轉達,你若願意,就與她在一起,離開玉虛宮去逍遙快活,正好投了你們俱喜愛同性的偏好。若不願意,就早早回青丘去,總之,不要再出現在這裡,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為什……”
“因我不想再欠你的。”明漪對上屠酒兒的目光,她眼睛裡的情緒很明瞭,沒有不捨,沒有顧恤,只想趕緊擺脫這一份宛如巨石般壓在她心上挪不開的歉疚。
她深知,屠酒兒只要一天賴在這裡,師尊就每一天都可能像既定的軌道那樣對她進行利用,她還是要欠她,還是要顧忌著她。只有她走了,她才能徹底從這個大.麻煩裡解脫出來。
對屠酒兒,對青丘一族,都是好處。
對於這好不容易再活一次的機會,她自己也可以……規避那個不論如何都無法洗淨的罪孽。
“你說什麼?”屠酒兒一聽就炸了,忙給鬆垮衣襟搭扣,“什麼叫廢了?”
“廢了,就是廢了啊。”阿蠻朝自己的膝骨那裡比劃,“就是這兒,這裡以下都沒有知覺了。聽那幾個弟子說,早課完了以後幾個師妹去扶,扶半天愣是扶不起來……”
“一定又是那個老不死的罰她,可憐的,一天天老罰她做什麼!”屠酒兒胡亂把衣服整理好,急匆匆就朝玉虛宮那邊奔,一邊跑一邊朝後面揮揮手,“阿蠻,我晚上就回來,幫我接待好姑姑啊。”
阿蠻喊了兩聲慢點兒,但估摸也沒吹進屠酒兒那耳朵,她無奈地鼓了鼓嘴,偏頭去招呼瓊華,“姑姑,你想喝……”
瓊華的袖子只放了一半,還有半邊要挽不挽地掛在那裡,她只是安靜地看向玉虛宮的方向,不做任何動作,也不說什麼話,只留給阿蠻那半張溫潤安靜的側臉。
“姑姑?”阿蠻小心地喊了一聲。
“……這玉虛山,總這麼無趣。”瓊華眨眨眼,輕輕嘆氣,“原來這一回,並不是它變得有趣了……只是多了個有趣的人罷了。”
“姑姑在說什麼呢?阿蠻怎麼聽不明白呀。”阿蠻撓了撓後腦勺。
“我在誇三三啊。”瓊華轉過頭來朝阿蠻柔和地笑,“對了,少尊就要來這裡了,你這兩天去山口那裡多看看,接一接他。”
“嘲風哥哥要來了?”阿蠻一下子笑得眼睛都眯起來,“這些年總跟著三三,好久沒見嘲風哥哥了,上次與他提起親事時他說我小,不知這一回見面,他會不會答應娶我呢。”
瓊華看了眼懷春的少女,笑著又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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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沒有阿蠻幫忙拖住守山的兩個小道士,又實在急著去看明漪,屠酒兒沒法子,只得硬生生頂著那懾妖符咒衝了進來,下場就是直接損了她整整兩年的修為。
待她憋著一口血輕車熟路地尋到明漪的住處時,明漪正坐在一把木質輪椅上給院子裡的金邊吊蘭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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