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華把捆仙索交給屠嘲風,自己把屠酒兒橫抱起來,三人循著捆仙索的指引,疾步向迷陣外走去。
有了牽引物,他們很快就找到了正確的路。這林子本就不是非常大,更何況他們心裡多少都急,走得快些,便更早就出了去。
外面的阿蠻正等得焦躁,左轉一圈右轉一圈,既擔心著林子裡屠嘲風和瓊華的狀況,又擔心著屠酒兒身上綁的捆仙索,還要擔心著紫清殿的會不會隨時折返,可把她愁壞了。還好左不過等了兩三個時辰,便在林子裡隱約見著了屠嘲風的影子。
“嘲風哥哥!”阿蠻忙跑過去。
“你啊你,果真是個孩子,和三三一樣不懂事。”屠嘲風恨不爭氣地在阿蠻額頭上點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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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了?”阿蠻一頭霧水。
“你怎麼了?你們倆一樣胡鬧,不去叫老二那個老妖精來做這種危險的事,偏叫三三這小妖精,你說你是不是蠢?”
“啊,是哦!”阿蠻後知後覺,左手握拳砸在右手掌心裡,一臉懊惱。
此時瓊華抱著屠酒兒走近了來,屠酒兒虛著嗓子說:“大哥,你別說她了。”
“像是我願意浪費時間說她似的。”屠嘲風嘆了口氣,轉而突然抱拳朝瓊華一拜,“姑姑,請恕晚輩不能陪你們一起回青丘,另有要事,萬望諒解。”
瓊華知道屠嘲風八成是準備去找那群膽敢困堂堂少尊的道士們算賬了,故也不攔,點頭表示應允。
屠嘲風又向阿蠻道:“你,也別閒著。去一趟玉虛把三三貼身要用的東西帶過來,順便告訴老二,我們都回青丘了,叫她也趕緊回去。”
“好,好。”
阿蠻趕緊應了,轉身化為畫眉鳥撲簌撲簌翅膀朝玉虛那邊飛去。
“那就算你欠我的,”明漪的言辭之間分毫不留情面,語氣更像鋼針一般直扎人心,“你日日煩我,擾我清修,誤我大事。我從不明說,念著你是姑娘家,留幾分薄面,卻不想你真能夠這般罔顧倫常,對我一個同樣身為女子的人糾纏不休。我心裡到底如何膩煩,你真的不知?”
“阿漪,你上一次來看我還不是這樣的,”屠酒兒的眼眶裡含著一汪亮晶晶的淚,說話時帶了濃重的哭腔,“你說我茶泡得不錯,還說會以後會常來……”
“我那時候腦子還不清楚,滿心只有愧疚,可這十日裡我想得夠清楚了——”明漪說到一半住了嘴,嚥下後面的半句,不願繼續論下去。
“愧……愧疚?”
“……你什麼都不明白。”明漪輕輕嘆了嘆,站起身,撣去衣袍染上的碎雪,“可……不明白也好。我倒希望,你永不明白。”
“你有什麼難言之隱麼?”屠酒兒像是將要溺斃的人捉住了一撮輕如浮毛的稻草,眼中又燃起希冀,“倘若是師門那邊的事……你不必明說,我都理解。”
明漪頗有幾分無奈地看著屠酒兒,她是真的沒辦法理解屠酒兒的腦子是怎麼長的,還是說,狐狸的腦仁和人類的腦仁構造不太一樣。
屠酒兒又續著自言自語:“我便知道,阿漪若真的這麼厭惡我,又怎麼會為我打幾天幾夜的傘?怎麼可能呢,以前雖不愛說話,但一直是那種淡淡的態度,上一次見面也是和顏悅色的,怎麼會突然這麼兇……定是師門施壓了,一定……”
“我看,你都可以自個兒上戲臺子唱一齣戲了。”明漪看著她,面上情緒帶著點憐憫,更多的是複雜。
“戲……說起來,我之前手抄的戲本子,阿漪看了麼?”屠酒兒突然仰起頭,滿臉的純良,彷彿真的只是聯想到了那個戲本子而已。
可明眼人都不瞎,這人到底是真的沒心眼,還是裝瘋賣傻地提起別的事物,欲要強行跳過上一個話題,誰心裡沒個數。
罷了,凡事都有度,或許真不是這一天兩天能讓她死心的。
況且,作為堂堂青丘族裔,寧可揣著明白裝糊塗,也不願掐絕日後和自己的往來,這姿態,真真已經卑微到了塵土之下。
明漪抿了抿唇,鬆了口,順著屠酒兒的話答:“看了,湊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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