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晚上七點還未過, 艾米就給許宸佑打了好幾通電話。

許宸佑這時候和寧歆正在電影院裡看電影, 手機沒接，訊息也沒回, 一直到電影散場，他才給艾米去了個訊息：

【卓陽的經紀人是寧歆，有什麼事你可以直接和她聯系, 她的電話我一會兒發你。】

緊接著他貼了張寧歆的電子名片過去。

“你明知道她找你是和你談卓陽的事，為什麼還故意不回電？”寧歆正站在許宸佑身側, 他給艾米發訊息的時候她正好看得清楚, 她對他的行為不解, 存心和他抬槓：“再讓她來找我，不是多此一舉嗎？”

許宸佑把手機收進了衣袋裡，他高過寧歆大半個個頭，和寧歆離得近，所以看她的時候垂著眼瞼。寧歆問他這句話, 他正好收斂了表情, 臉部線條冷硬俊朗, “當然讓她找你, 你是卓陽的經紀人，之後還要帶未宛，這些人都是現實鬼，得讓她們養成巴著你的習慣。”

“你還真把資源都堆給我了。”

“你不想啊？”

“想啊，你愛給不給。”

自從和許宸佑好上了之後寧歆就有些小傲嬌了，說話的時候底氣也比以往的足。不是她狐假虎威, 大多時候寧歆還是個謙虛謹慎的人，知道自己家藝人的斤兩。只是之前帶卓陽時因為沒知名度時常碰壁，現在有了許宸佑這個大靠山自然脊樑骨硬氣了起來。

她昂著下巴，笑得嫵媚。許宸佑低著頭和她對視，好幾秒後才在她額頭輕輕一啄，眼裡全是寵溺。她幹脆手環上他的窄腰，真心實意對他說：“好了啦，謝謝你幫忙我。”

電影院門口人來人往，好在已經是夜晚時分，也好在情侶本來就多，各人撒各人的狗糧，他們倆膩歪在一起也沒顯得多突兀。

外頭夜風涼涼，等計程車的時候許宸佑把寧歆的衣領子立起來捂住她小半張臉，順勢在她耳畔吐氣說話，“算你還有良心。”

她呵呵地笑。他又攏了攏她的衣襟，喃喃說道：“真不知道以前你是怎麼把白峴推到影帝那個位子的。”

寧歆知道他的潛臺詞是懷疑自己的能力，可她並不惱怒，反而順著他的話，“我就是運氣吧，白峴哪需要我來推，他自帶光環好不好。我那個時候幫他接了一部戲他就獲獎了，緊接著後面他的片約就源源不斷。還有代言，哪需要我自己去跑，都是廠商自己找上來的，根本不需要操心。”

這還是寧歆第一次在自己跟前正兒八經談起以前的事，許宸佑聽得十分仔細，表情更是認真的像個好學的學生。

“我還以為他是你努力帶出來的結果，看來被你騙了。”

他笑嘻嘻說話，她窩在他懷裡。涼風一陣，她劉海散開，露出飽滿的額頭，他又忍不住去親了一下。

“小騙子。”

他說得很輕，寧歆不樂意了，抬眼和他槓上了，“我騙你什麼了？”

“那可多了去了。我給你數數啊，先是騙我卓陽有電視臺的後臺，背景硬。又騙我幫他出頭擺平網上的事，你還挺會打算盤，算計到我這裡來了，又要我出面人又不想簽到我這，是不是？還有，你還騙我……”他頓了頓，笑意更濃，“還騙我對你上心。”

寧歆心裡一頓一頓的，這人……，說什麼呢。

“我哪有？”她眉頭微蹙，開始辯駁，“許宸佑我和你說，我承認你說的第一條，那時候我的確沒轍了，不這麼說你鐵定不會幫忙。後面那些我可不認，我可沒想佔你便宜……”

寧歆說話的時候臉紅撲撲的，氣勢越來越咄咄逼人。許宸佑捏了下她的臉頰，小聲說：“幾次三番引起我的注意，難道也想賴？”

“我賴什麼了？”她眉頭已經完全蹙攏起來，“我真沒想著要引起你的注意，其實那時候我挺怕你的。”

“哦？有嗎？你怕我什麼？”

“我怕你一發火，換走卓陽。”

那時候就是那麼害怕。誰都知道這位老大不好惹，寧歆到現在都記得第一次見面李藝給自己普及過的他那些豐功偉績——兩年時間立足娛樂圈，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還有呢？你還怕什麼？”許宸佑問，他的眼睛裡有一閃而過的精光，笑得像只狐貍。

寧歆支支吾吾的，想了又想，最後才在他咄咄逼人的眼神裡說了出來：“怕一場暗戀無疾而終，怕你……喜歡的是別人。”

“哦？”這還真是被他套出了他感興趣的話，他緊著問，“你暗戀我？什麼時候的事？”

寧歆的臉更紅了，紅得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