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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藺伯欽前腳剛走,楚姮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

她快步來到堆滿公文書籍的書桌旁,那份朝廷下達的海捕文書原件,端端正正的擱在中間。

“嘖,畫的有三分像。”

楚姮盯著那海捕令上的圖,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她研磨提筆,將人臉上點了幾顆痣,又加粗了眉毛,這下是三分像也沒有了。

做完這些,她連忙將墨跡吹乾,聽到門外有動靜,楚姮立刻躺回軟榻上。

剛一躺好,就見藺伯欽帶著一個鬍子白花花的老大夫進屋。

“陳大夫,你快給她診治。”

陳大夫顫巍巍的挎著藥箱上前,捋須問:“夫人,是哪裡不舒服啊?”

楚姮方才偷偷摸摸做了“壞事”,心裡正暗喜,下意識就苦著臉說:“我肚子疼,肚子好疼啊……”

一旁的藺伯欽皺眉道:“你不是頭暈嗎?怎又肚子疼了?”

他這一提醒,楚姮才記起來剛才是裝頭暈來著,表情一愣,隨即又連忙扶額:“是啊,剛才還頭暈呢,現在又肚子痛。哎呀,你這一說,我又開始頭暈了。”她說著,偷眼從指縫瞧藺伯欽神色,發現藺伯欽好像不太相信……

陳大夫捉住楚姮的手腕,仔仔細細的把脈,隨即疑惑道:“脈象不浮不沉,不大不小,節律均勻,從容和緩,流利有力……再康健不過。”

一下被戳穿,楚姮也不好再裝,她一下從軟榻下站起來,笑了笑說:“陳大夫真是好醫術,被你一把脈,我肚子不疼,腦袋不暈,竟然全好了!”

陳大夫“啊”了一聲,沒反應過來。

藺伯欽卻是反應過來了。

他臉黑的像鍋底,將陳大夫請了出去。等他回來,一臉嚴肅的瞪著楚姮,斥問:“你在玩什麼把戲?”

楚姮也挺尷尬,好在她目的達到,只好沒臉沒皮的眨眨眼,說:“藺大人看不出來嗎?”

藺伯欽不語。

楚姮欺身上前,放柔了語調,呵氣如蘭:“我是在試探大人是否關心我啊……”

她最後一個字吐的很輕,藺伯欽甚至隱約感覺到她吹出來的風。

“你簡直胡鬧!”

楚姮被他一訓,心底不樂意,轉身和他拉開距離,撇嘴道:“藺大人是聰明人,難道不明白?我雖然與你約法三章,平日裡進水不犯河水,但若你真對我不管不問,我哪日得了重病,哪日不小心摔斷了腿,說不定死了都沒人管!我不試探試探你,怎能放心?”

藺伯欽覺得他似乎有些話沒有跟楚姮說清楚。

半晌,他才緩言道:“不錯,我是不喜歡你。”

楚姮盯著他看,示意他繼續說。

“自古婚姻大事,當聽父母之命。我與你幼時便立下婚約,如今履諾,就不會反悔。你嫁入藺家,乃藺家夫人,生老病死皆是我責任,不會對你放任不管。”藺伯欽語氣一頓,深深的看了眼楚姮,“我平生最厭惡爾虞我詐瞞神弄鬼之人,所以,不希望再看到今日之事。”

人家都這樣說了,楚姮再不順著臺階下,就有些不識抬舉。

於是乎,楚姮努力攢出一個笑臉,朝藺伯欽點頭:“下次不會了。”

藺伯欽也不看她,轉身就要走。

方才藺伯欽心急如焚的去給她請大夫不是作假,這事兒到底楚姮理虧。

她怕藺伯欽生氣,忙追上前,一著急就拉著藺伯欽衣袖:“藺大人,你別生氣啦,這次試探你是我不對,你宰相肚裡能撐船,別往心裡去,我保證不會有下次!”

藺伯欽本不欲搭理,卻沒想她會如此作為。

“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他正要掰開楚姮的手,卻見不遠處的方雙平和楊臘走了過來。

兩人見到藺伯欽和楚姮動作,先是一愣,隨即打了個招呼:“大人和夫人好興致。”方雙平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而楊臘心照不宣的背過身。

藺伯欽甩開楚姮的手,皺眉道:“過來,我有事同你們商議。”他也不看楚姮,“你自己先回去。”

楚姮今日目的已經達到,再賴著不走也沒什麼用。

方雙平為人機敏,見二人之間好像氣氛不太對,於是出言緩和說:“夫人在清河縣沒有熟人,平日閒著也是無聊。我有一個表妹,剛嫁到雙雲巷的鄧家,離藺大人府上很近。夫人若不嫌棄叨擾,可以讓我那表妹陪夫人多說說話。”

楚姮只當他是客氣,答了好,便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