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頭面對縣衙裡五花八門的刑具,不得不將來龍去脈交代清楚。
他這麼多年和曹飛華相依為命,爺孫在清遠縣借錢開的這家糧油鋪。春二姐是孤兒,鬧饑荒的時候,曹老頭曾經贈飯給她,彼此熟識。
六年前曹老頭開始視力下降,吃了許多藥也不見好,曹飛華心疼爺爺,便跟著春二姐去走江湖,學了點三腳貓功夫。
江湖上什麼掙錢來的快?自然是打家劫舍做黑心勾當。
春二姐和曹飛華都沒爹媽養,是是非非不太清楚,只覺得有錢掙便是好的,善惡也懶得去區分,不知做了多少令人髮指的行徑。
直到在荒郊開黑店,遇見了楚姮藺伯欽等人,對於春二姐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打擊。她性格好強,咽不下這口氣,發誓一定要找蕭琸報仇。
楚姮聽到這裡,忍不住問:“春二姐騙走了蕭琸的劍,殺掉吳光弼,妄圖栽贓他?”
曹老頭“嗯”了一聲,輕點了下頭:“二春說打不過蕭琸,她只能用這個法子。”
“隨行官員那麼多,為什麼偏偏是吳光弼?”
“興許是因為吳光弼職權最大。”不等曹老頭回答,藺伯欽就接過了話頭,“當務之急,是抓捕春二姐歸案。”
說完,他冷冷看著曹老頭,問:“如何跟春二姐聯絡?”
曹老頭咬緊牙關,本不想說,楚姮直接拿起牆上掛著的一副鐵鉤子,在曹老頭面前晃了晃:“你眼睛看不清是吧,這是一副鐵鉤子,專門鉤在那些不說真話的犯人肩胛骨。知道肩胛骨是哪兒嗎?”楚姮用鉤子拍了拍他肩膀,“一鉤子給你穿過去,皮開肉綻,鮮血噴濺,嘖!”
曹老頭嚇的一哆嗦,仍不開口。
楚姮哼了哼,抬手就去扒拉他衣襟,藺伯欽可算看不下去了,捉住她手,劍眉微擰:“這種事交給衙役,你一個女子湊什麼熱鬧。”說著,就從楚姮手裡拿過鉤子,遞給旁邊的楊臘。
曹老頭見楚姮嬌一個滴滴的女子,因此不是特別畏懼,可如今鉤子落到了楊臘手裡,他想到了聽聞的那些刑訊手段,頓時嚇的瑟瑟發抖:“春二姐明日就會回糧油鋪,她……她說有事情還沒有處理完。”
藺伯欽睨他一眼:“什麼事?”
“我不知道。”
“具體什麼時辰回來?”
“我不知道。”
楚姮氣的撇嘴,朝楊臘道:“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給他一鉤子,他就什麼都知道了!”
楊臘作勢嚇他,曹老頭忙吆喝:“冤枉啊,我是真的不知道!二春行事神神秘秘,我除了知道是她殺的吳光弼,其它一概不知!”
他一番話說的眼睛都紅了,楚姮信了三分。
便在此時,去給蔡高義、陳知府等人彙報訊息的顧景同,疾步趕到牢獄來。
藺伯欽忙迎過去,問:“蔡大人陳大人怎麼說?有沒有爭取到時間?”
顧景同嘆了口氣,搖搖頭:“七天,七天之內必須抓到春二姐,否則蕭琸一樣要死,你一樣要……”他看了眼楚姮,沒有繼續說下去。
楚姮不禁有些怒然:“證人在這,兇手乃春二姐,怎麼蔡高義和陳知府仍要錯判?”
“春二姐落網之前,一切都不能下結論。”顧景同擺了擺手,“朝廷壓迫太緊,陳知府說他也是沒有辦法。”說完看向藺伯欽,似乎想聽聽他的意思。
藺伯欽略一沉吟,便道:“立刻再去調派一些人手,全部前往糧油鋪埋伏。春二姐明日一現身,務必將她抓捕歸案!”顧景同頷首,轉身就要去找陳知府借人,藺伯欽又想起一事,“對了,把馮河也叫上。”
那春二姐的武功他是見識過的,想了想,還是有馮河在安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