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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章

年年她都會抽出時間去看望曹阿爺,六年前,曹阿爺的眼睛越來越壞,曹飛華知道自己不是考科舉的料子,便要求跟著春二姐走江湖。

曹阿爺以為走江湖是賣藝,完全不知道春二姐做的是什麼勾當,於是同意了。

曹飛華知道春二姐在作惡事,但他喜歡這種得錢方便的感覺。

因此二人多年來都瞞著沒說。

直到,遇上藺伯欽一行,曹飛華死了。

這下春二姐瞞不住了,她只有硬著頭皮告訴曹阿爺。曹阿爺雖然痛心疾首,但也沒有怪罪於她,只說一定要給自己的孫子報仇。

春二姐也想報仇,於是就有了和蔡高義聯手,在清遠縣刺殺吳光弼的案子。

“我曹阿爹即便抖露一些事情又有什麼關係?一直都是我在跟你交涉,他什麼都不知道……你卻要殺他滅口,我如何能放過你啊!”春二姐朝蔡高義大吼道,“我不能讓你逍遙快活,我要你死,更要你全家都為此付出代價!”

蕭琸她恨,蔡高義她也恨。

對比自己斷腳,和曹阿爹的慘死,她選擇了報復後者。

即使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好過在悲痛、遺憾、怨恨中苟且偷生。

春二姐深知蔡高義身邊有死士,人脈靈活,且京城的高宅大院,官宦之家,她區區一個瘸腳的女人,要去報仇猶如蚍蜉撼樹,如何能將其扳倒?

思來想去,只有揭穿蔡高義!

法規之下,他必定免官賜死,家人不是流放也是充軍,斷不會得到好處。

眾人聽得此話,心底都有些惻然。

藺伯欽略一沉吟,看向霍鞅。

此案涉及朝廷官員,霍鞅思索了片刻,才道:“將蔡高義、春二姐押去京城,刑部審後由皇上覆核,再做定奪。”說完,他看向藺伯欽,“你大可放心,蔡高義壞事做盡,絕不會善終。”

藺伯欽自是相信霍鞅的話,他點了點頭:“下官明白。”

春二姐正要被衙差押下去,蕭琸卻喊了聲“留步”。

他走到春二姐跟前,沉著一張臉,定定的說:“春二姐,你的武功本就不錯,若不做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的勾當,根本不會落得如今下場。”

“那又如何?”

春二姐不屑的勾了勾嘴角。

蕭琸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雖然你做了不少惡事,但你對曹阿爺……算得上重情重義,可擔俠名。”

“我這麼做,只是因為我恨蔡高義。可不像你,為了個虛無縹緲的俠名,做那般多的蠢事。”春二姐哼了一聲,看了眼蕭琸身後的謝落英,翻了個白眼,“兩個蠢貨,絕配。”

謝落英看她戴著枷鎖,卻還是抬著下巴一副高傲的樣兒,想起她悽慘的身世,到底是沒有還嘴。

什麼是蠢什麼是聰明,人人心中自有一杆秤。

春二姐視線一掃,看見了藺伯欽,她忍不住嬌笑起來:“藺大人,這輩子咱們兩個是無緣了,下輩子你看……”

“休要胡說。”

藺伯欽蹙眉,冷聲打斷她的輕浮之語。

春二姐呵呵一笑,看了眼手中的柺杖,打橫遞給藺伯欽:“我上京去坐在囚籠裡,怕是用不上這根上好的烏木柺杖了。你我相識一場,我將此物贈予你,你可一定要收下。”

藺伯欽俊臉嚴峻,一動不動。

春二姐有些不樂意了,她噘嘴道:“你不收,那我去了京城可是要胡言亂語了……說不定想著你對我太過無情,把殺害吳光弼的罪名安在你頭上也說不定?”

藺伯欽還真怕她翻供。

只得不情不願的接過柺杖。

他岔開話題,突然目光直視著春二姐,問:“此前蔡高義曾提到,吳光弼一直都在暗中抓捕你,他抓捕你做什麼?”

春二姐聞言一怔,隨即又露出那副嬌媚的笑容:“吳光弼有個寵愛的小妾,當初在一家胭脂鋪,與我有過一面之緣。吳光弼的小妾仗著年輕美貌,罵我是顆老蔥,我一氣之下就把她臉給劃破了唄。”

藺伯欽擰著劍眉,不太相信的樣子。

春二姐眼尾上挑的睨著他:“話已至此,愛信不信。”說完,便轉身隨衙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