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伯欽被她看穿心思,頓時大窘,可神色卻很嚴肅正經:“我從無此意。”
“那好吧。”
楚姮低頭撥弄了一下圓圓的指尖,“夫君可千萬別一直‘無意’哦。”
否則她就要懷疑藺伯欽是不是那方面有問題了。
藺伯欽面淺,被她一番話逗弄的羞窘不已,根本不知如何接話。恰好楚姮藉口小解離開,他才鬆了口氣。
可轉念一想,他二十多年向來冷情,也只有被故意撩撥,才能泛起漣漪。二十多年,身邊全是些可守禮教的女子,即使鍾情如葉芳萱,也從不敢做出出格的事兒。但一切的一切,在遇到這李四娘時,就已經變了。
可能上天註定,他會栽在這樣生性肆意的女子手裡。
***
楚姮合攏房門,便去找宇文弈和寧闕。
因為心中歡喜,就連下個樓梯都是美滋滋的哼著歌兒,瞧那拽樣兒,就跟才調戲了良家婦女的土匪惡霸似得。
寧闕和宇文弈在樓下邊喝茶邊等她,見她過來,皆猜到了藺伯欽的態度。
宇文弈還是不願意相信,他問:“成了?”
“那是。”楚姮得意的揚了揚眉,“京城裡人見人愛的華容公主,即便是隱姓埋名,也依然人見人愛。”
宇文弈斜睨她一眼,道:“你可真不謙虛。”
寧闕嬌俏的小臉上滿是嚴肅,她忍不住問:“當真心意已決?”
“我意已決。”楚姮把玩著桌上的一個茶杯,嘴角帶著笑,“並不後悔。”
沉浸在愛意中的女子,說什麼她也不會聽。寧闕倒是很明白這點,因此她也不準備去勸了,而是盡心盡力的幫自己的摯友想辦法。她想了半晌,才道:“有個法子,說不準能行。”
“快說!”
楚姮專注的豎起耳朵聽。
寧闕咳了咳,將手攏入狐裘中:“……最好在這小地方待兩年,然後帶個孩子回去。”
“噗——”
宇文弈幸好沒喝茶,否則他非噴出來不可。
他一拍桌子道:“楚嫣,你這出的什麼餿主意?”
“你懂什麼?”寧闕郡主嫌棄了瞪他一眼,“皇后娘娘喜歡小孩子,華容又是她最疼愛的長公主,若帶個孩子回去,必定極受寵愛。縱然再不滿意藺伯欽的身份家世,可他畢竟是孩子生父,而華容又鍾情於他,皇后娘娘心疼女兒,定會首肯。只要皇后娘娘這邊同意了,事情就好辦多啦,娘娘勸說陛下,屆時華容不就可以帶著她的面首,在外立個公主府,可不就自在逍遙一生。”
楚姮無奈的扶額,糾正她:“藺伯欽不是面首,是我夫君。”
她又想到藺伯欽那性子,不免擔憂:“他為人傲骨如竹,直不肯折,我怕讓他突然當我駙馬,他不同意。”
寧闕還未來得及回答,一旁的宇文弈都聽不下去了:“得了吧!隨便予他一個散階,都比他如今這個芝麻官強!在京城,誰敢不給你華容公主面子?富貴權勢,唾手可得,藺伯欽怎會不同意?”
楚姮嘆了口氣,道:“希望如此了。”
寧闕這時又追問:“我剛才的提議的法子,你覺得如何?”
楚姮認真的想了想,點點頭:“可行。但是……”
“但是什麼?”
楚姮懊惱的撓撓頭髮,指著自己鼻尖:“我現在冒充的李四娘!有過三任丈夫的李四娘!若、若真與藺伯欽行事,他定會發現我……我是……完璧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