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從床上醒來,回想前事真是恍如隔世。不知道是不是疲累的緣故,這一睡醒來已是傍晚。
還是餓醒的。
迷迷糊糊中聞到飯菜香味,走到大廳,桌上擺滿了豐盛的飯菜,用罩子罩著,顯是煮好已久。
“你醒了?可以吃飯了。”蒙著面紗的女人過去張羅著開飯,掩嘴笑道:“飯早就做好了,你二叔看你累壞了,睡得跟頭豬似的,就沒把你叫醒。”
蒙著面紗的女人是二叔的妻子,叫顏蓉,小時我也見過她,只不過那時她還沒蒙上面紗,是個很漂亮的姑娘。只記得她的一雙眼睛很有風情,很美,過了十多年,雖看不見她的臉容,那雙美目始終沒變過。
我一愣,半是尷尬半是感動地叫了一聲二嬸。
以前家裡的規矩是這樣的,要等人齊才開飯。看著這一桌的飯菜,可見他們夫妻是真把我當家人。
一頓飽餐過後,我和二叔坐在院子裡乘涼。
月亮像個大電燈泡掛在天空,罩著院子裡的幾棵棗樹。
樹下有石桌,桌面上有刻著的棋盤。舊無人坐,上面長了細小的綠苔眉痕。
小時覺得家裡人多又擠,覺得沒地方玩很是掃興。
記得有一次,爺爺常和村裡的老人在院子下棋,我上樹摘棗子,棗子落下來打亂了他的棋子。他也不生氣,只是笑罵小兔崽子,小心點,別摔著了。我朝他做了鬼臉,然後就繼續摘我的棗子了。
忽而有一天,棋盤石桌都長出了青苔,院子變得很空曠,棗子掛滿樹上,而我也沒心情去摘了。
“給。”二叔遞給我一根菸。
我其實不會抽,可還是接過了,沒抽幾口就嗆著了,惹得二叔笑話。
“你啊,真是為老不尊,好的不教,倒教給陸銘抽菸了。”顏蓉搬了一張凳子過來,坐在二叔的旁邊。
二叔笑道:“就算我現在不教,他以後也會抽的。男人嘛。”
我說,二叔,你們以後會住下來嗎?
不管上一代有什麼恩怨,我這時還是希望他們留下來的。
二叔吐了口煙,正色道,這個以後再說,可在眼前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個老道雖然被我打跑了,可這段時間內,他必定會捲土重來的,到時我未必能保得住你,按我說,你還是先出去避避風頭吧。
我不解道,那老道為什麼非要奪得爺爺那塊古玉,難道就為了湊成一對?還是陰陽雙魚玉有什麼秘密?
二叔看了看顏蓉,後者點點頭,陸銘都長大了,這些事也是時候讓他知道了。
二叔正色道,陸銘,我現在對你說的話千萬不能洩露出去,否則就會惹來殺身之禍。切記切記。
我重重點了點頭。
“你知道,在上世紀,我國的羅布泊曾出土過一個雙魚玉佩嗎?”二叔突然說了一句。
據傳在1956年,新疆出現大量的映象人,這些映象人與本體一般無二,就連自己都分不清誰才是映象人。據粗略的統計,這些映象人的數量達到了三十萬,而造就這些映象人的就是傳說中能夠複製生命的雙魚玉佩了。最後為了解決掉新疆三十萬映象人,就將這些人集中在核試驗場,最後用一顆原子彈全部消滅掉了。
此事真假難辨,多半是謠言。但傳播得很廣,是以我也聽到一些。
我瞪大了眼睛,“二叔,你……你是說,我家裡的古玉其實是雙魚玉佩裡的一個?”